穆碧萱很犯愁,她在心中权衡着到底该不该跟陈守信一起混。
陈守信的提议太诱人了,她就觉得自己现在要想在医学之上有所寸进,没有实际的病人来判断是根本不行的。
就像刚刚给陈守信枕脉,要不是自己心中没谱,也不必让他再吐舌头了。毕竟很多的脉象都是在医书的描述中,并没有切身感受过。
但是这个想法虽然很诱人,却也有风险,如果自己真的出去了,父亲会不会不高兴?要是真的不高兴了怎么办。
“咳咳。萱儿,这是来了朋友?”正当她纠结无比的时候,房子里传来了一把慈祥的声音。
“奶奶,不是我朋友,就是常州府的县侯。”穆碧萱赶忙站起身来说道。
“原来是侯爷大家光临,老身有失远迎。”慈祥的话音再次响起,从房间里走出来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
一头白发,却并不给人突兀的感觉。一身粗布的衣
裳,与庄子上其余的老太太们没什么区别。
可是陈守信哪怕仅仅看了一眼,也知道这个老太太不简单。因为她身上的那股气质,肯定是出身于大户人家才有的。
“奶奶,您不是身子有些不爽利么,还出来做什么。”穆碧萱嗔怪的说道。
“无妨、无妨,侯爷可是贵客呢。”老太太在穆碧萱的手上拍了拍说道。
“老太太,叨扰了。您还是在屋里歇着去吧,现在外边暑气大得很。”陈守信微微颌首说道。
“好好好,那老身就不送侯爷了。年岁大了,身子骨也是真不中用了。”穆老太太微笑着点了点头。
“对了,老太太,等穆大夫回来以后跟他提一下。就说我想聘请穆姑娘作为女子的专科大夫,毕竟有些病男大夫不是很方便。”临出门前陈守信又说了一句。
“好,等小儿回来,老身定会转告。”穆老太太笑着说道。
陈守信点了点头这才背着手,迈着八字步,晃晃悠悠的往外走。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么?”陈守信看了五姑娘一眼
问道。
“有什么想说的?热脸贴了人家的冷…,人家要不是怕你将孙女给拐走,恐怕都懒得见你。你还很开心?”五姑娘横了他一眼。
“切,肤浅了不是?看问题不能看表象,要透过现象看本质。”陈守信一本正经的说道。
“穆老太太今天要是不出来,你能知道老穆头那么木讷的一个人,会有一个这么贵气十足的娘?老太太不简单啊,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祖孙三代,一人一个性格。看来还得感谢老道,要不是老道瞎折腾恐怕还真将老穆头给忽略了。”
“你跟陈大人的性格不是也很不同么?我敬佩陈大人,却瞧不起你。”五姑娘毫不客气的说道。
“你看看、你看看,你就是这样,太肤浅,无法透过我的表象,看到我的本质。”陈守信停下脚步看着五姑娘一脸严肃的说道。
“我虽被江湖人称为万人屠,可我也有一颗报效朝廷的心。呕心沥血为大周朝谋福利,开万世之太平。别动。”
五姑娘一愣,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陈守信就已经扬起了手,将她耳边的一绺头发给扫到了耳后。而陈守
信的手指,刚刚也扫到了她的耳珠。
五姑娘皱了皱眉,心中在考虑着到底要用几分力揍这货一顿。他也太不知道检点,竟然还敢对自己动手动脚的。
“现在多好,平时也不要不修边幅,好歹是个姑娘家。”陈守信开口说道。
“现在天气热了,不行就到柚子她们那边要两件衣裳。头发都贴到了脸上,自己也不舒服不是。”
说完之后陈守信转过身,背着手,强自镇定的继续往前走。
他的心中哪里有刚刚那样的淡定劲儿,都不知道刚刚是怎么想的,就“动手动脚”了。动完了他就后悔了,自己的肩膀可刚好利索了没多久啊。
“噗哧”
看到陈守信那强自镇定,走路都有些顺拐的样子,五姑娘忍不住乐了起来。
刚刚是真的很恼怒,可是看到往日威风无比的陈守信现在吓得像个小鸡子似的,又觉得很好笑。
抬起手将耳后的头发又给放了回来,天气确实有些热了,可是她喜欢这样头发在耳旁的感觉。
至于说陈守信的提议,直接就被她给忽略了。那个
根本都不用去考虑,那么羞人的衣服,怎么能穿。
前边走着的陈守信发现自己没有被“袭击”,心思安稳了一些。不过他也开始合计起穆大夫这一家,好像真的不简单啊。
他刚刚没有跟五姑娘说的是,好像穆老头以往的木讷并不仅仅是他的性格,更像是他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只能说他将这种保护做得太好了,如果今天不是见到了穆老太太,自己也不会往深里去想。
穆老太太气势不凡,有这样的娘,能够将自己的儿子养成那样么?而且穆大夫的医书,在定北城里也是拔尖的,要不然当初大黑也不会直接将穆大夫给带过来。
他倒是没有认为老穆头是谁家安排在这边的,要不是老道,老穆头一家也不会到这边来。谁家还没有点难心事?备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