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陈守信毫无来由的哭了半宿,最后哭累了,才在柚子的怀里沉沉睡去。柚子都吓坏了,从来都没有看到过陈守信这么伤心的时候。
悲痛的情绪是可以蔓延的,看到陈守信哭得伤心,柚子后来也跟着哭了起来。要不是现在天气暖和了许多,他们俩这样折腾,非得生病不可。
昨夜哭了半宿,就算是到了日上三竿的时候,他也没有什么精神。怀里睡得香甜的柚子,反倒给了他一丝真实的感觉。
他就觉得自己的娘亲好可怜,本可以过快乐幸福的日子,却为了保住自己,送了性命。而在他的心中,本能的就觉得肯定跟永平帝还是太子时的东宫有联系。
宫廷戏看得很多,那时候的母亲虽然已经嫁给了父亲,可是跟太子之间的关系保持得也不错,备不住就是谁使了坏。这个事情真的不算完,自己以后的生命中就会有一项新的任务,要将元凶给找出来。
胡乱的喝了一些粥,然后他就坐在炕上发呆。
想是这么想,他也知道这个事情想要真正的查清楚难比登天。老头子借用内卫府的力量都没有查到半点消息,自己拿什么来查?
心烦意乱的在家里憋了一上午,没想到史公公却寻了过来,永平帝召见。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心气儿也不怎么顺的就坐进了他的车中。给史公公都搞得很诧异,不知道陈守信这是怎么了。
来到了御书房中,永平帝端坐于龙椅之上,看到他进来后点了点头。龙椅上香炉中飘荡出来的淡淡香气,让陈守信那颗略显激动的心稍稍的平缓了一些。
“昨日拜访了太师,如何?”永平帝问道。
“回陛下,太师说军权可收,但要慎重。”陈守信一本正经的说道。
永平帝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跟他以往回话的态度不同。
“呃…要是收不好,就会天下大乱。”陈守信又补了一句。
“还发生了别的事?”永平帝看着他问道。
回视着永平帝的眼睛,陈守信张了张嘴,“臣了解了一些娘亲过往的事情,就觉得娘亲为了臣而死,不值。”
“哎…当年事,还是找了回来。假若当年你父亲与贝儿能够共同辅佐于朕,现在的大周朝一定是另一番景象。可惜啊…可惜…”永平帝叹了口气说道。
“陛下,臣斗胆问一句,当日或有牵连之人?”陈守信直接问道。
“你以为朕就没有查过?贝儿的奇思妙想为朕打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朕又怎么会眼看着别人加害于她而不顾?”永平帝有些激动的说道。
“当年东宫之中,上至朕,下至婢女太监,所有人一个不落的都查了一遍。可是每个人都有证据表明他们跟刘太医从没有过私下里的接触,而且当时贝儿在东宫之中的地位,都快赶上我这个太子了。”
“不仅仅朕的东宫查过,便是太医院从上到下也都查过。那些药材的往来,参与其中的人,所有的这些都查过。”
“朕这辈子唯一的一件憾事,便是让你娘不明不白的死去。所以朕,要开疆扩土,打下更多的江山。四方蛮夷,皆要臣服于我大周。”
陈守信有些诧异,他真的没有想到母亲对于永平帝的影响竟然会这么大。怪不得他要收束军权,只有将军权给收束在自己的手中,才能够实现开疆扩土的野望。
这些他不会去管,不过现在的他心情比刚来的时候舒服了很多。最起码也证明了一件事,永平帝跟当年的事无关。甚至为了查找当年的事,跟自家老头子的心情是一样的。
他真的怕永平帝知道一些内情却选择隐瞒下来,那样自己再帮他是不是对不起自己的母亲?好在刚刚永平帝的失态,并不是装的,而是真的勾起了他的愤怒。
“陛下,收束军权还是应该慎重一些的。”稍稍犹豫了一下后陈守信说道。
“朕又何尝不知,可是朕的年纪大了,留给朕的时间也不会多。”永平帝摇了摇头。
“人都说天子乃万岁,可是哪一代的天子活过万岁?别说万岁了,能够活到七十岁的都很少见。先帝驾崩时是七十二岁,难得的高寿。”
永平帝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可是陈守信还是从他的语气里听出来愤懑的情绪。先帝活得越久,他这个太子当的时间便越长,他的抱负想要实现,留给他的时间便也会越少。
“陛下,臣斗胆问一句,十处都护府中,究竟有多少都护能够听陛下差遣。”陈守信壮着胆子问道。
“现在的平卢、安西、河西、河东、陇右五处。”永平帝看了他一眼说道。
“那也差不离了。”陈守信点了点头。
“定北军虽然仅仅是驻守一座边城,却也可媲美一处都护府的实力。如果能够留给他们更长一些的时间,臣有信心能够无惧于任何一处都护府。”
“臣现在又在帮陛下招扶这些胡人,虽然人数少了一些。但是只要他们能够真的归顺于陛下,他们的战力也可抵上一处都护府。十处都护府,陛下有了五处,再加上这两处额外的助力,陛下手里的牌很多。”
“但是臣觉得,还是等臣将新式火器研究成功以后,陛下再有动作。那个火器啊,随便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