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更快速的、她能够在有生之年感受到的改变。 “争不到你就会死吗?”哥利亚又发问。 她一噎:“应该不会,但也可能和死差得不远。” “生不如死?谁要害你?”哥利亚一副随时准备为暗杀名单扩容的样子。 她忽然笑出声:“也不是那个意思。” 哥利亚把汽水瓶上下抛接,所有所思地看了她片刻,终于对停滞的谈话方向也没辙了:“那么,你想要吗?王位。” 这个问题就简单多了。 “想。” “那不就好了,想要就去拿,到手了发现没意思就扔掉,如果失败了就再试一次。呃,假如惹出了很大的麻烦,那就拼命跑。只要这条命还在,下次更好。” 红发青年一脸认真地向她灌输太空盗的行事逻辑,伸手顺了顺她的脊背。 这触碰不带情|欲,更像个比她经历过更多的前辈善意的安慰。 哥利亚的强盗逻辑总让人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它就是神奇地让安戈涅释然了。 虽然不知道是否有代价,或许有一天她会将试错的机会用尽,但目前她即便死亡也还有重来的机会。 既然死都不再是阻 碍, 那么她完全可以先试着把一条路走到黑。 有一些疯狂, 但简单粗暴地拆解了她的瞻前顾后。 “你就是这么活到现在的吗?”安戈涅问。 “怎么,有意见?” 她的下个问题和前文毫无关联:“你是这里的常客?” “那倒没有。” “但你很熟悉这里的构造。” 哥利亚放下瓶子,忽然趴到了桌面上:“舞池里跳舞的那些人……我妈曾经就是那么一个舞女。她不让我来这里,但我偷偷溜进来过很多次。” 他趴伏着打量金属楼梯、闪烁的灯光和覆盖舞池的雾气,好像从这个角度就能将眼前所见与记忆中的的孩童视角靠拢。 “不过也只到我七岁。” “发生了什么?”安戈涅轻声问。 “还能是什么,她死了,病死的。谁都不清楚我爹是谁,熔解炉芯这种地方也不需要小鬼头当杂役工人。” “共和国……我记得不是有免费的教育系统吗?” “我是上了一阵学,因为我妈很相信吃苦念书就总有一天能赚到钱,然后变成来熔解炉芯玩的老爷们那样的人。但一天只靠一顿学校午餐撑着我就饿得够呛,学校还要动不动放一个月半个月的假呢,那种时候我到哪里找饭吃?我的心思也完全不在念书上,整天和人打架,那时候我还没分化,我经常被打得很惨。” 哥利亚语调淡然,并无粉饰,也没有自怨自艾的意思。 “总之在饿死之前,我被来贫民街捡人的家伙挑走了。哦,那个时候这附近还要更乱一点,现在治安好了很多。” “咳,”哥利亚唐突地清嗓子,“你别这么看着我。” “啊?” 对方恼怒地深吸气,身周的信息素开始攒动:“再看我就又要亲你了。我没想让你可怜我。” 安戈涅轻笑,抓着他的领口把他扯近,与他碰了碰嘴唇:“没可怜你,是觉得你很了不起。能一个人活下来。” 哥利亚呵了一声,唇角却勾了起来。他喜欢被夸奖。 她哂然垂眸:“而且这次是你说得对,和你聊聊偶尔也会有收获。” “把偶尔去掉。”炽热的手指扳着她的下巴抬起来,有些恼怒的话语落到她的唇瓣上。 和哥利亚接吻确实是很舒服的。 不仅因为那种进食般的独特亲吻技巧能很好地取悦到安戈涅,薄荷味alpha黏黏糊糊的亲近让精神也获得了愉悦的按摩: 从呼吸、心跳、还有无意识地扣着她的手臂的指缝里漏出来的,是趋近于狂乱的热情,但又始终没有完全失控。 哥利亚作为一个alpha,给人的第一印象是自制力不足。 他之前也确实几度几乎因为她的信息素丧失理智。 于是他这兼具侵略性和克制的亲吻无疑是一种进步,也像是恭维,明确地传达着这个人对她的需求和在乎,甚至还有一些无可奈何的臣服。 没有办法,但是那根维系着他理性的绳子在她手里。 快要疯了,但是因为她还没说出带有魔力的许可词语,因为不想被她讨厌,所以只能忍耐,只能维持清醒,强忍着不更进一步。 在充满了矛盾、疑惑与无力感的一天过后,她在哥利亚身上找回了一些掌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