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管和脊椎往上冲击,在太阳穴之间汇合,外面的冷风与雪没有停,只是一个吻,理性却如暖潮来袭的积雪,濒临融化。 抑制剂似乎彻底失效了,但无人在意。 “还有一种盖过他信息素的方法。不需要在腺体标记。” 西格的语声并不平稳,附耳的喃喃随时会变质。 他盯着她,眼睛亮得惊心动魄,或许因为正处于易感期,他的瞳孔扩张得尤其厉害,配上他偏浓郁的相貌,让这种对视有种非人类的蛊惑力。 安戈涅吞咽了一下。 “入伍时alpha都打过针,避免在驻扎地留下子女纠纷。反抗军一样,每年都打。” 她试图掩藏一瞬间的心动:“你……肩上还有伤。” 他贴着她笑,那笑声勾得电流沿着她的神经乱窜。 “不碍事。” 一个颔首,而后便是长久的无言。 易感期平白增大了难度,无论是忍耐还是接纳,西格以安戈涅的感受为先,结果也说不清到底是哪边更辛苦,总之都一时顾不上交谈。 光脑终端的提醒震动在这环境下分外清晰。 安戈涅瞥了一眼,下意识要掐掉,但西格 看清了通讯请求来源,很要命地扬起眉毛。 “为什么不接?或许是要事。”或许因为仰视,她的阴影落在他脸上,他的眸色显得尤其深。他的鼻尖有润泽的光,却反而让她口干舌燥。 安戈涅调整了一下呼吸,开启语音通讯:“有进展了?” 艾兰因悦耳的声音在帐篷中响起:“营救队先锋半小时前出发了,从联盟的G-19中转站直接前往你那里。如果能搭上潮汐,那么只需要两小时。” “好,”安戈涅抿唇沉默一拍,按住西格的脑袋,闷声道,“我知道了,到之前再给我消息。” “你刚刚在休息,我吵醒你了?” “嗯,在帐篷里……”她忽然提了口气。 艾兰因默了默,冷不防问:“一个人?其他人呢?” 安戈涅低眸瞪了西格一眼,尽可能无视他,以平常的语气冷淡地回:“第三个那个乘客自己找到渠道离开了,不……用你费心。西格,他在外面。” 这话好像刺激到了易感期的alpha,他以行动强调她的说法有误。 “啊,”她装腔作势地打了个哈欠,掩饰突然的单音节和停滞的思绪,“总之……之后再说。别让媒体跟拍什么营救现场,就行。” “不会。营救行动绝对保密。” “那先这样。”不等艾兰因应答,安戈涅便切断了通讯。 这么一打岔,安戈涅不免有点走神。 西格已经撑上来,几乎和她额角相抵:“你在想谁?” 爬进皮肤下的信息素、迟迟悬着不落下的剑都让她迷迷瞪瞪,她慢了数拍才想起来反驳:“是你让……我接的!” 西格咬牙,似乎骤然发力扯到了肩伤:“你接了我就后悔了。” 安戈涅眼前金星乱冒,过了好一会儿却还记得埋汰他:“当指挥官的人,怎么……那么小心眼。” 他不答话,突然直起身扯过她亲。 那么毫无征兆地坐起来,她完全没法思考了。 慢慢地,她才有了一点断续审视当下状况的余力。 羞赧是没有多少,她作为oa接受的教育很全面。王国作风相较联盟还有共和国保守,但也只是讲求体面。 而要沉溺在西格的吻里是很轻易的。 在别处难以同时求得的体贴和热情他全都有,看她的眼神潮湿却不黏腻,适度的强硬,一点点被特殊时期放大的疯狂。 他让安戈涅感觉到自己是被需要的、他唯一迫切需要的。 况且她知道这并非百分百荷尔蒙上头的错觉——他真的愿意为她去死,也在某些她记得的、不知晓的时空里为了保护她直面死亡。 上次她选了她喜欢大于让她感到被喜欢的,没头没尾,还没开始好像就已经结束。 这回她可以对自己好一点。 现在她无疑是快乐的。反正又不是答应求婚,其他复杂的事大可以之后再说。 “西格。”她 拨开他微微濡湿的额发, 在摇曳带来的模糊中把他看得更清楚。 “什么?” “没什么, 就是叫你一声。” 西格眨眨眼,耳朵突然有些发红。 她的惊讶太明显,他难堪地捂住她的眼睛,两秒松手,轻啄似的吻扫过她略微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