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求娶他们裴师妹,而裴师妹竟然答应了!
短短半日,不停的有宗门弟子在清风阁前探头探脑。
因为这件事太出乎众人意料,他们都知道裴簌最喜欢在宗门里待着,平日连下山都很少。现在冷不丁的,竟然要嫁到云洲去!
裴簌应付了一些人,她没想到艷迟也会来。
对方过来时,她正将最后一次采来的药草晾晒好。
少年走到她面前,很自然的帮她整理了一下歪倒的竹篓。
两人面面相觑,艷迟的眉心忍不住蹙起了一点,“你真的打算嫁去微生家?”
裴簌微微愣了下,她以为对方不是
喜欢过问闲事的人。
敷衍的话哽在喉咙间,她到底没用那些蹩脚的借口打发他,而是诚实摇了摇头,“我没打算嫁给微生洵。”
她不傻。
不必掌门真人特意提醒,也能猜到恐怕微生洵并不是真心的想求娶她。
至于对方打的什么主意,她不在乎。
只要能有个不会被嘲笑的借口离开仙云宗就行。
所以不管那人目的到底是什么,她都不觉得生气。
甚至还有点儿L莫名的感激,因为这样她就不用费尽心思去找其他借口。
裴簌打算先在微生家待上一段时日。
然后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跟对方说明白,离开云洲去四方游历。
艷迟听完倒没有劝她,一双眼睛径直望过来,也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过了好半天,裴簌还以为他在酝酿什么依依惜别的话。
谁知道对方用一种很认真的语气说,“既然如此,我看你今日就走罢。”
*
裴簌离开之前,没打算去见谢清拾。
但等她回到自己住所的时候,青年却已经早早等在那里了。
白衣如雪,清风霁月,望过来的漆眸很安静,却莫名让人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她想到昨日梦魇般的情景,心底隐隐有些畏惧。于是在对方朝自己走近时,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谢清拾停住了脚步,眼底有什么翻涌的东西濒临破碎。
心里泛起一阵阵刺痛的血腥气:她竟然怕他?
少女似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有些不安似的移开对视的眼睛。
不过很快,又重新望向他,“师兄是听说了我要去微生家,所以特地来送我吗?”
谢清拾在她强装镇定的询问下,缓缓笑起来,“谁说你要去微生家?仙云宗不好么,阿绸为什么想着要离开呢?”
她听懂他话里的意思,眼睛慢慢睁大了。
那里面有恼怒,有不解,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和怨愤。
就在谢清拾以为她要按耐不住心头怒火时。
少女却忽然柔软了神情,走过来,伸手握住了他的衣袖。
就像小时候那样,总是很喜欢依赖他黏着他。偶尔也会红着脸偷偷看他,然后软绵绵地跟他撒娇,喊他“师兄”。
阿绸从来不像宗门中其他人那样畏惧他,反而想尽办法陪着他。
好像生怕他有一星半点的孤单。
可她现在凑过来,口中说的却是,“师兄,我近来夜里总是咳血,睡不安稳。
想来是身体里没命草的余毒没清,这段时间又为了一些事郁结伤心……”
她仰着脸看他,瞳仁漆黑又柔软,笑起来双颊生花。
“可我一想到马上就能离开葳蕤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就觉得很开心,一点也不疼了。”
少女的声音细细的,听着有几分可怜,“师兄,你一定
也希望我能快点好起来罢?”
这些话她以前从来不会说。
眼前却为了能彻底摆脱自己,这样谨慎又周全的示弱。
谢清拾心底有近乎窒息的刺痛。
令他久久地望着面前少女,目光里充满了质疑阴晦,像是从未认识过她一样。
……
夜色逐渐深了。
被布置得很温馨的小院里只剩他一个,瑞香花开得郁郁葱葱,窸窣的蛐蛐趴在嫩草叶上。
屋子里没有像以往那样点上灯,少女离开时只带走了微生家送的引路娥。
她很小心地跟他说谢谢,在他闭上眼睛冷冷说滚的那一刻,头也不回的跃到青鸟背上离开了。
*
云洲。
樊升将管事从仙云宗带回来的那幅小像,交到微生洵手上。
画卷被徐徐铺展在乌檀木桌案上,宣纸上女子的容貌一览无遗。
那实在是称不上好看的一张脸,昧着良心也不行。
比起先前那幅作废了的美人画卷,大概差了十万八千里。
然而这次,他们那向来眼光挑剔的大公子却没说什么。
站在身侧的樊升左看右看,终于忍不住开口,“公子你……当真要娶这位仙云宗的裴姑娘?”
微生洵笑了下,“有何不可?”
“可这位裴姑娘生得,还没有微生府随意一个婢女好看呐。”
樊升无法理解大公子怎么挑来挑去,挑中了这么一个。
“我早就说过了,微生家的夫人貌美无用,我不找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