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概为彰显自己与众不同,之后又有两名举子骑马压轴而至。
一位崔相的族孙,清河崔氏子弟,乃簪缨世族出身。
一位一门两进士的书香门第,亦是清贵出身的官宦子弟。
这两位正是本次解元的热门人选,即使未自己押注造势,已是一众举子及州城老百姓下注的第一人选。
不过有适才刺史率官员前来迎接那位少年郎君,这两位热门解元人选的到场便不足以为奇,众举子也未多关注,只等着入场应考。
依旧和县试流程一样。
男女举子分开搜身检查以后,方得以进入考试院。
院内有手持名册的吏胥,再依次叫名,核对身份信息及外貌特征,以防有人冒名替考,之后才有小吏引举子入座考试。
州试的考试场地,也是一个四合院子,但比县试的时候宽敞气派了许多。
不知可是因为年纪小,又是贝州首位县试女榜首,刘辰星的考试位置很突出,就在院子左侧廊屋的第一排,还在一排三位考生的正中间。
位置十分醒目,只要高坐正堂外基台上的考官往左侧一看,首当其冲便能看到她,等于她是在主考官眼皮底下考试。
斯时,科举考试既考实力,也需要很大的运气成分,以及考试的心理素质。
显然在考官眼皮底下考试,还要一连考三场,是一个很考验举子心里承受能力的一件事。
加之吏胥高呼其名,众举子终于知道刘辰星正是青阳县县试女榜首,待见刘辰星在那醒目的位子一坐定,四面八方都不由看了过来,依稀还夹杂了几分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早已有了第一场考试后,就被知道是青阳县试女榜首的心理准备,何乎各色眼光也是见怪不怪,刘辰星自是不在意这些。
再者比起她,考场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少年郎君和虬髯客。
果然是特权阶级,二人的考场居然被设在正堂的角落,在主考官的左后方。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少年郎君的座位在前,虬髯客的座位在后,很有几分主从之感。
想起薛程当日打听的结果,刘辰星隐约猜到少年郎君的身份,极有可能是清河李家子弟。
李家祖上虽有从龙之功,但能庇护李家的人俱已去世,所谓人走茶凉,李氏子弟如何敢如此嚣张,还让贝州刺史,堂堂四品官员都甘愿俯首,多半那日薛程打听的消息有误。
而这样一个大有来头的人,既然自己要参加科举,为何还下注一百贯押她为解元?
疑云重重,刘辰星百思而不得其解。
索性她也不杞人忧天了,自己不过一上数三代的农家子弟,身上着实没有让人可图谋之处,且当这些特权阶层觉得女举子有意思,这才随手下注一百贯,不定对方早已将半月前的事忘了。
一念闪过,刘辰星已然专注于案上考卷。
如法炮制,也像县试一样,先快速游览一遍试卷,心中有数之后,便着手朝食。
已是春夏的天气,用不着炉火取暖,刘辰星今日的朝食以方便的熟食为主。
当然这样选择,非她所愿,毕竟州城非小县城可比,她还是谨慎些为好。
两个蒸饼,一个水煮鸡蛋。
一口咬下,蒸饼是细面蒸的,倒是又白又松软。
奈何都是冷的,她一个小娘子,吃这些着实不好。
咬着寡淡无味的白馒头,刘辰星有些后悔没带炉子烧火烹食了,哪怕烧一口热水也好。
正是吃得百无聊赖之际,只见一身深绯色官服的贝州刺史,领了一捧着吃食的小吏,从正堂后面走来,罢手让了正坐主位监考的官员继续,便一径来到那少年郎君考场门外,随之亲手接过小吏手中的吃食,送了进去。
那哈腰点头的恭敬模样,哪还有四品大元的威仪。
一时间,考试院内尽是到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因着离正堂极近,刘辰星清楚看见威仪甚重的少年郎君不加掩饰的面露不悦,显然未料贝州刺史会端了吃食过来。
但不知为何,在贝州刺史已面露惶然之色时,那虬髯客居然从考位上离席,来到少年郎君一旁,叉手礼说了什么,贝州刺史顿时如蒙大赦,留下了吃食,逃一般地离开。
随之虬髯客就在一旁侍候少年郎君进食。
这下毫无疑问了,二人就是主仆关系。
也实在离得近,刘辰星便将少年郎君案上的吃食一目了然看个尽。
吃食式样不多,却每一样都十分精致。
正冒着热气的粳米粥,配着四样佐菜,一味清蒸鲈鱼、一味嫩笋尖,还有两盘花朵形状的面食点心。
刘辰星看着自己手里的白面馒头,再看着那色香味俱全的朝食,她收回目光,默默进食。
考试院内的一众举子,大概也被少年郎君的特殊待遇所惊,加之区别太大,连议论的人都不再有了,众人或默默用朝食或开始答题。
第一场帖经对于在场的考生来说都不算难,但主考官员为了选拔出能在省试为本州争光的举子,少不得出些生僻的句子,或是极为相似的句子,稍微不留意,很可能填错。
是以,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