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欺负我们贺家人!
“志伟!”
贺娟惊呼一声。
年轻男人回头,冲着贺娟咧嘴一笑,示意她安心,随后又面向苏大勇。
回头的一瞬间,苏云叶看清了他的样貌。
年轻男人有着一张小麦色的脸庞,五官硬朗,一笑起来牙齿雪白,看着精气神十足。
苏云叶在脑子里搜寻了下,可惜没找到关于他的任何信息。
不过听他话里的意思,管贺娟叫姐,说自己是他外甥女,那这位论起来该是她的舅舅了。
不知是堂舅还是表舅。
“贺志伟,你想干嘛?我们老苏家的家事,你少掺和!”
苏大勇先嚷了起来。
也姓贺,看来是堂舅了,苏云叶心里想着。
这个档口,贺志伟开口了:“你欺负我们贺家人,我就得管!苏大勇,在双井村你欺负我姐和外甥女,现如今她们都被逼着回了我们丰禾村,你还紧追不放。你真以为我们贺家没人了,随你欺负?今天我跟你好好掰扯掰扯!”
贺志伟边说边挽起袖子。
见他动了真格,苏大勇反倒先怂了。
论体格,两人真动起手来,他不一定不是贺志伟的对手。
可这位是丰禾村新上任不久的生产队长,自己要真把他给揍了,整个丰禾村都饶不了他。
权衡利弊,苏大勇做了决定,走为上策。
瞅准机会,他一个箭步,拉着周玉翠就蹿出了人群,动作之快,叹为观止。
“你个小兔崽子,老子不和你一般见识!”
远远地,他的叫嚣声传了过来,随后就没了踪影。
苏萍萍见苏大勇就这么都溜了,不服气也没办法,只得狠狠地朝着苏云叶的方向吐了口唾沫,也紧跟着跑了。
“姐,云叶,你俩没事吧?苏大勇打没打你们?”
贺志伟担心地朝她们询问。
贺娟还呆愣愣地立在原地,不知在想啥,冷不丁听见贺志伟的问话,才恍然如梦醒般,扯回神智。
“我俩没事,他想打来着,不过没打成。”
“这个混蛋,竟然动手打女人,还是个男人么!你们别怕他,既然回了丰禾村,以后你们的安全我负责!也怪我,前几天去县里参加一个学习班,昨天晚上才回到镇上,今早才听说你们回到咱村的消息,没顾得上去看看你们。”
贺娟忙不迭地摆手:“哪有的事,你刚当了生产队
长,正是最忙的时候,得操心整个队的大事小情,我们这点事,你可别费心了。”
“大姐,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我做这些是应该的。去年你离婚的时候,我没在家,也没帮上忙,心里实在是堵得慌。不过你也别太难过了,这种男人,离开他未必见得不是好事。”
一说起离婚这事,再想想刚才苏大勇拿自己和女儿当仇人的样子,一股彻骨的寒意涌上贺娟心头。
大女儿说得对,以后两家桥归桥,路归路,各自过各自的日子罢。
“我和他以后再无瓜葛,再也别提起这个人了。”
贺娟垂下头,一脸颓丧。
贺志伟看出她低落的情绪,不着痕迹地转开了话题。
“姐,你和云叶一会儿坐咱队上的牛车回去吧。正好今天是收猪的日子,队里养猪的王叔早上赶了两头猪过来卖,我也顺道坐他的车回去。”
“那感情好,太谢谢你了。”
贺志伟忙摆手,随后帮忙将十斤干辣椒拎在手里,领着贺娟和苏云叶去找队里牛车。
围观人群看完一场闹剧,纷纷四散开,各自忙去了。
在农村,家长里短的纠纷不少见,可像苏大勇这么过分的亲爹,还真不多。
好些人离开前,都朝苏云叶投过来同情的目光。
如果换做是真正的‘苏云叶’,或许会伤心难过很久。可惜她不是,所以除了稍微有些生气外,苏云叶一切正常。
现在她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这位新认识的堂舅身上。
从刚刚的对话里,她知道了眼前这个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竟是丰禾村的生产队长。
在她印象里,生产队长就该是双井村生产队长那种大叔模样的,没想到还有这么年轻的,而且还是自己堂舅。
看他说话做事,雷厉风行的,倒挺合自己脾胃,以后可以多接触接触。
对于回村时,能搭上丰禾村的牛车,是今天苏云叶感到最幸运的一件事。
眼下她已经筋疲力尽,再叫她拎着十斤重的干辣椒,走回丰禾村,会要了老命的。
赶车的是个老大爷,正是贺志伟口中的王叔,他一大早带着队上两头猪,来镇上供销社卖猪,顺便把贺志伟给接回去。
贺娟娘仨回到丰禾村的消息,正是他告诉给贺志伟的。
今天不仅是赶集的日子,也是供销社收猪的日子。
这个年头,猪是国家统购统销的农产品,不允许私人买卖,一般都由生产队集体饲养,定期会派人把够
斤数的猪拉到镇上卖给供销社。
供销社收猪也不是天天都收,每个月只收一天,过期不候。
所以,每个月的这一天,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