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感不错。 宿傩凝视着八神缘的脸,掌心贴得更近了些,任凭对方娇小的身躯被自己的阴影所笼罩,蛮横地霸占了她所有的目光。 指腹稍一用力,白皙又脆弱的肌肤上便留下道道红痕,明明看着和那些养在金丝笼中的大小姐没有什么区别,可为什么……宿傩歪了歪头,有些疑惑地想,为什么会如此难缠呢? 他讨厌一切超脱掌控的事物,讨厌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更讨厌八神缘这样,明明有能力将那些蠢货踩在脚下,却又被所谓人性束缚着的懦夫。 为什么要让世俗定义的道德去约束自己?力量本身就是正义和规则。 人类如何,诅咒又如何,都是不值一提的东西。 唯有永恒的力量,才如此光辉不朽。 两面宿傩曾见过被惹怒的八神缘,见过她的疯狂,见过她的睚眦必报,在血和疼痛的洗礼下,唤醒最本真的凶性,这般令人着迷。 那样强悍的力量,本就该纯粹又热烈地释放出来,而不是埋藏于令人作呕的理智面具下,在日复一日的压抑中,腐烂,发臭。 “八神缘。” 宿傩俯身向前,目光紧紧攫住对方,略显沙哑的声线混合着滚烫的呼吸,如同来自于地狱的呢喃。 “信仰我吧。” 信仰我为你唯一的神祇,献上你所有的忠诚、血 肉和灵魂,永远虔诚于我,你将是神最钟爱的信徒。 周遭寂静无声,火光于无声中舔舐夜色,借着这昏黄的烛光,缘直勾勾地看向两面宿傩。 对方的瞳色,在夜晚的渲染下愈发深沉,眼底却翻涌着令人更加心颤的黑暗,像是永不见底的深海,你永远无法预料到,在广袤无垠的海面之下,究竟藏着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面对着这样的存在,八神缘却笑了。 她抬起手,缓慢又坚决地推开对方覆在自己脸侧的手掌,温和笑道: “抱歉哦,我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 令人生气却又意料之中的回答啊…… 宿傩静静地看着八神缘,掌心依旧残留着她脸庞的温度,这零星的体温,却在微寒的夜风中飞快消逝,连带着他几l近沸腾的血液,也同时冷却了下来。 转过身,他没有再说一句话,孤身再次走向祭台,背影模糊在人群之中。 * 祭典依旧有序地进行着,夜色更加沉重。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已然被厚重的乌云占据,层层堆叠,翻滚如墨,近到似乎触手可及。 众人跟随在两面宿傩以及神官的身后,来到了祭祀宫殿的更深处,在这里,他们将奉谷于天,用各色粮食制成的点心供奉天神,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然而,当真正看清这处祭坛的景色之时,所有人都被吓得僵在了原地。 只见原本应当供奉五谷的祭场,此时却充斥着各色各样的诅咒,粗略看去,最低也有一级的水准。 这些诅咒皆被漆黑的锁链捆着,被困在原地,挣脱不得。 而它们之上,却镇压着一形态可怖的神龛,以牛头骨为基,整体呈现血一样的朱红色,龛顶四檐飞翘,雕刻着地狱中的诸般景象,其生动传神,让人见之胆寒。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八神缘却看得清清楚楚。 这神龛,分明是仿照着两面宿傩领域中心的那座神龛而制的。 本不能看见诅咒的普通人,在过于浓郁的咒力干扰下紊乱了体内的咒力平衡,硬是将场内的恐怖景象看得一清二楚。 这群久居上位的名公钜卿,虽然知晓诅咒的存在,但又何曾这么近距离接触过,有些被吓得竟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负面能量的产生,更加增强了这群咒灵的声势。 唯有御二家和皇家供奉的咒术师,虽也对面前这可怕的景象感到头皮发麻,但仍然保持着冷静,仔细观察周围,权衡形势利弊。 “那是八咫镜?!” 人群中有人惊呼出声,指着神龛顶部悬挂的那面镜子喊道。 被他这么一喊,所有人的目光皆被吸引了过去,只见那座形态恐怖的神龛神位部分上方,赫然悬挂着一面绘有松竹梅,龟鹤等吉祥图案的铜镜,正是皇室供奉的二大神器之一——八咫镜。 传说中,这面镜子连天照大神都能骗过,长年供奉在神宫中,轻易不得见。 可今天,却出现在了这种地方!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之时,里梅走上前,为站于人群最前方的宿傩解下外袍,而那群提灯神官,也排成一列挡在中间,将人群与他隔开。 灯影憧憧,汇成一条黯淡的火线,将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