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比睿山与平安京相隔不过半日行程,没过多久,京城的影子,便逐渐出现在道路的尽头。只是眼前的景象,却与他们离去时,截然不同。 大概是因为祭典召开在即,城门口多出许多巡逻的人马,还加设了入城的关卡。 数条长长的队伍等在城门外,有衣衫褴褛,风尘仆仆者,亦有鲜衣怒马,呼朋引伴之人,缘还见到了几个轻装从简的咒术师混在其中。 不过像他们这样,乘坐牛车出行的,还是少数。 他们所乘坐的牛车是宪和亲王安排的,上面还描绘有彰显身份的图案,城门口负责记录的文官想必是认出了这图案,很快就迎上来,简单盘问两句后,便痛快地放行了。 “好多咒术师啊。” 掀开帘子,明目张胆地在大街上四处张望了番,缘转头问宿傩: “你有没有认识的咒术师,趁这个机会说不定还能叙叙旧?” 平安时代的咒术师,或者说每个人体内的人均咒力,较之现代人都要强上许多。这就表示,在这个时代生活的普通人,能碰见诅咒的可能性,要远远高于现代人。 或许正因为如此,这个时代的咒术师,除了那些自小出生在家族中,被长辈呵护着成长的咒术师之外,大多只能在一次又一次濒死的战斗中觉醒,并快速成长起来。 在这 样残酷的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法则下筛选出来的人物,不论是心性、能力还是胆识,都不缺。 至于人品道德方面嘛,就……见仁见智吧,具体代表性人物请参考——两面宿傩。 在八神缘说完这句话后,车厢内的空气安静了一瞬,宿傩淡淡扫了眼她,懒得搭理对方。 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他算是看清了,这个女人除了诸如胆大包天、好吃懒做、心狠手辣等缺点外,还非常不会说话。这家伙也不知道是成心还是无意,总是说些欠揍的话,若非两人之间的束缚,她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在比睿山时,良源只和他说,或许薨星宫内存有解决他们之间问题的办法。 但薨星宫那个地方,想要进去,还属实有些麻烦。 天元不值一提,只是新尝祭在即,对他来说颇为重要的祭祀仪式也即将举行,在这种紧要关头,小天皇和皇室的态度至关重要,若是强行闯进去,恐怕会横生事端。 好在距离祭典举行的日子并不远,等到仪式结束,他身上的束缚尽数褪去,这天下,就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拦他的了。 看着扒拉在车窗边,像个傻子般向往张望着的缘,宿傩冷冷一笑。 到时候,让八神缘轻易去死,反倒还便宜了她。 让他想想,该怎么让这个女人痛哭流涕,追悔莫及,哀求着自己饶她一命呢?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缘机敏地一转头,正巧撞上两面宿傩深沉的视线,她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再度将目光放在外头的大街上。 反正宿傩瞪自己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了,瞪就瞪吧,还能咋滴。 平安京的城墙,似乎将城内城外分成了两个世界,城外入目枯黄,靠近官道的两旁,难见一点绿意;城内却是一片歌舞承平,安居乐业之景。 八神缘靠在车窗上,脑袋跟着牛车的频率,时不时晃悠一下,视线却在大街上漫不经意地扫过。 倏然,她身子一顿,看向前方不远处。 视野中出现了辆牛车,正从对面缓缓驶来,整辆车看着平平无奇,可车厢上描绘的花纹,据她所知,却不是京城内任何一家士族门阀的家纹。 粗看过去,只是一圈大小不一的圆点,但随着两车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就会发现这些圆点代表着星子,各星子之间又以云纹相连,构成了一幅群星环北斗的灿烂图像。 这是……盘星教的标志。 缘不动声色地抬起头,两车交汇间,透过一方狭小的车窗和被风吹动的幕帘,她见到了一双含笑的眼睛。 是花子!!! 虽然只是一刹那的对视,对方的样貌还有了些许变化,但她不会看错的,那就是花子。 她怎么会进京?是盘星教发生了什么事吗?她知道里梅的事了吗? 一时间,缘的心头涌上无数猜测,可面上却一派淡然,只是面不改色地放下幕帘,默默看向里梅。 在他疑惑回望之 时, ◱, 你亲姐都来了,你还在这玛卡巴卡。 * 八神缘的猜测没有错,那辆车里坐着的,确实是花子。 她还是从宪和亲王的口中得知的这个消息,据说这位夫人是现任盘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