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而恐惧地盯着她。 城内还有幸存者? 这个认知让缘松了一口气,这也就说明,宿傩的领域,并非完全无解。 她见过对方展开领域的样子,是极为特殊的开放性领域,所有位于他领域中的生物,都会受到无差别的攻击,其范围还能自由伸缩。 而她脚下踩着的这条分界线,极有可能就是他领域所能展开的最大范围。 缘在心中估算了一下城门口到这条线的距离,对【伏魔御厨子】展开之后的具体范围,大致有了个模糊的概念。 但要将这个概念精确到具体数值,就需要更为仔细的测量了。 可以,但没必要。 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她没有再理会那些躲在暗处的人,转过头,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老实讲,两面宿傩和“日月星进队”之间的较量,八神缘并不在乎究竟是“日月星进队”成功祓除宿傩,还是宿傩直接团灭对方,总归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 只是不管如何,生命的流逝,终究是令人唏嘘的。 缘承认,回想起上辈子的那些事,确实小幅度地转变了她的想法。 人类从来不是一种完全理性的存在,保持对美和苦难的敏感,胜过麻木。 她之所以会入城, 一是为了看看还会不会存有活口, 二则是想通过生得术式,感知战场上的咒力流向。 来到平安时代后,随着体能的解封,她对术式的理解也更为深刻,迟迟未能领悟到的领域展开,也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 越是这种时候,她就越渴望接触到咒术战的巅峰——领域战。 虽然没办法现场直击二者的战斗,但仅仅是站在战场的废墟中观察各色咒力的流转方向,便让缘受益匪浅。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咒力的残秽逐渐消失,她也没有继续呆下去的必要了。 至于那些侥幸逃过两面宿傩领域攻击的普通人,即便听到街上有动静,大概也被吓破了胆子,暂时不敢出来吧。 这么想着,缘便堂而皇之地拽着羂索走到街上,丝毫不在意道路两边投来的隐晦打量视线。 反正被牵着溜的人是羂索,丢脸的也是他,怕什么? 很快,这些目光便被她统统抛在身后。 夜色还长,在赶往海岸线的路上,她得好好思考一下,要怎么顺利出海,前往平安京。 唔,或许可以开发一下新品种的咒灵……海鲜什么的? * 视线紧紧盯着八神缘的背影,羂索强忍住想要将手中锋利的陶片,刺入这具身体脖子的动作。 不行,太近了。 他不清楚对方的【反转术式】能够治愈的具体范围,不过从上次头部伤口的愈合速度来看,这个女人的【反转术式】水平,应该不低。 幼童的身体力气太小,陶片也算不上锋利,否则他还能试着直接把这具身体的脖子割断。 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在八神缘身上,羂索的眼尾余光,却一直逡巡在两边的废墟间。 这里是两面宿傩和“日月星进队”交战的主战场,虽然咒术师之间大多使用术式战斗,但以“杀人术”闻名的藤原北家暗杀队成员,大多会随身配备武器。 只要找到一柄锋利武器,他逃脱这具身体的计划,便能顺利进行下去。 远处的血污泥土之间,有一道森白冷光闪过,羂索的双眼,蓦地一亮。 找到目标了! 不过,照现在的行进路线分析,即便再往前走一段路,他和那把刀之间,仍留有一定的距离。 八神缘那根特意为了折辱他而系上的绳子,依旧套在脖颈处,只要他有一点动静,便会立即被对方发现。 握紧了手中的陶片,孩童脆弱的肌肤,被碎片边缘勒出一道红印。 羂索微微眯起眼,机会只有一次,他得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用碎片割断绳子,再成功自杀。 想到这时,羂索忽然升起股莫名其妙的心酸感,现在竟然连自杀,都得想尽办法吗? 都怪八神缘这个女人! 好在对方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一直微垂着脑袋走路,似乎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他成功的可能性极大。 将陶片尖锐的那一面对准绳索的最细处,他小心而谨慎地来回割着,希望能在被发现前,成功割断这根绳子。 就在此时,走在前面的那个身影,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以为自己的小动作被发现了的羂索,下意识将陶片藏在身后,僵硬着身子,等待着缘出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