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八神同学,老师要是真想看你的情书,你抢不回去的。” 还没等他说完这句话,真希已经挤了上来,毫不客气地挤开对方,拉起八神缘的手,紧皱着眉头便观察了起来。 五条悟不敢置信,浮夸地跌倒在一旁的床上,深闺怨妇般啜泣道: “呜呜真希,你就是这么对待你亲爱的老师的吗,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我的心,好痛~” 回应他的,是对他的哀嚎充耳不闻,沉浸在二人世界中无法自拔的八神缘和真希两人。 “怎么还像以前那样,受伤了也不说。” “没什么大碍,只是看着有些吓人。” “你哪一次不是这么说!算了,来我房间吧,我简单帮你处理一下。” “……我真没事。” “闭嘴!乖乖跟着!” “哦。” 看着已经手牵手出门了的两人,五条悟停止了发疯,侧卧在那张依旧只有一张床垫的单人小床上,微微歪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另一边,真希房间内,气氛一片融洽。 八神缘静静坐在榻榻米上,等待着对方为她找来药品,将手腕上的淤血揉散。 身为咒具师,真希房间内最多的,就是咒具和各种药品,从小到大,练习体术时受的各种伤,她都习惯了自己解决,久而久之,一些简单的伤痛,她都能够自行处理。 略有些刺鼻的药油被对方揉散在掌心,随着掌心温度的升高,药油的味道也更为突出。 真希一只手托举着八神缘的小臂,另一只手覆上了她的手腕,舒缓而有力地搓揉,让原本还有隐隐作痛的伤口,逐渐发热。 她的手指纤长,却非常有力,掌心布满了练习各种咒具所积累起来的老茧,只是轻巧地揉了几下,却让八神缘倏然松弛了下来,眉眼也随之缓和许多,看起来极为乖巧。 真希有一瞬间的恍惚,似乎在不久之前,她们也是这样,呆在禅院家的道场里。 那个时候,真依也在啊。 “为什么要来高专呢?” 她的目光依旧盯着对方的手腕,手上的动作不紧不慢,深青色的发丝在室内的暖光下,像是被阳光亲吻过的草地。 八神缘疑惑歪头,意识到她是在问自己之后,才慢慢开口道: “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 “别贫嘴。”真希嗤笑一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你清楚我想问的到底是什么。” 御三家的人,是不用加入高专来磨炼自己的。 以生得术式来传承的咒术界,与其让拥有术式的小辈入学高专,学习那些他们早已知道的知识,倒不如直接呆在家里,接受长辈们的教导。 更何况高专可不仅仅是单纯上学的地方,上层的党派纠纷,御三家之间的暗流涌动,皆体现在这里,过去也不是没有被看似安全的任务害死的学生。 入学高专的人,大部分是在民间觉醒的平民咒术师,或是有不得已的理由,才来到高专学习。 像曾经的五条悟,现在的加茂宪纪这样,已经内定为御三家未来家主的人,少之又少,以缘在禅院家的地位,实在不必搅入这摊浑水中。 而缘和他们的情况又有些不同,虽说拥有【八神命】那样的伴生咒灵,可她的体质太过孱弱,无法用体术保护自己,这大大降低了她的自保能力。 稍有不慎,她可能……会死。 “那真希为什么要来高专呢?” 真希等待着她的回答,却不期然听到对方将问题又丢回给自己,她刚想要反驳,便听见了八神缘接下来的这番话。 “因为你想要证明自己,想要用实力让那群封建余孽闭嘴。‘非禅院家者,非咒术师也;非咒术师者,非人也’,究竟是哪个脑子被驴踢的人说的这种话,别让我知道他埋在哪儿。真希很棒,努力,坚韧,进取,我很喜欢这样的真希,你一点也不比别人差。” 这直白且毫不吝啬地夸奖,让一向大大咧咧的禅院真希瞬间愣住了,两颊也隐隐烧了起来。 “啊,这个,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啦……等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中就要被忽悠过去,她猛地清醒过来,追问出声。 见自己的打算没有成功,八神缘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真是的,还是小时候好哄啊。 沉默良久,才在对方的催促中,幽幽开口。 “真希,我已经十六岁了。” “你和我同岁,我当然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