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保证梵蒂冈的独立权与自主权,不得不答应了许多苛刻的条件,其中就有奉被路易十四支持的以拉略为教皇这一条。
以拉略是意大利人,之前还是宗教裁判所的法官,按理说这些主教不该这么为难才对,他们甚至退步说,可以让一个法国人来做教皇,也不愿意让以拉略戴上三重冠。当然,这被卢西安诺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以拉略一世后来与路易在通信中戏谑地说道,这是因为他们实在是不想让原先如同一匹马,一把刀子之类的“工具”登上至高无上的尊位。
无论罗马的主教怎么想都无济于事,以拉略在二十年前做了教皇,作为一个“年轻人”(与那些垂垂老矣的教皇相比),他将自己的统治延续了整整十三年,在这十三年里,他改革教会,整肃宗教裁判所,清除了所有的反对声,将一批年轻有才干,生机勃勃并且还不那么肮脏的教士拔擢进教会高层,同时,在凡人无法触及到的地方——也就是里世界,也接到了这位教皇的诚意,以拉略一世申明道,只要巫师们愿意遵守凡人的律法,就不会受到教会的追缉,他们只要将自身的秘密保守妥当,哪怕愿意走出里世界与凡人一同居住也是可以的。
里世界如何我们都知道,如果可以,有谁会愿意生活在压抑狭小的岛屿或是一块被隐藏起来的领地里?还有自己的孩子?
不是只有向日葵才会想要追随阳光的。
只可惜并不是所有的国王都有着路易十四的胆量与魄力,最先获得释放的是意大利与法兰西的巫师们,而后是瑞典、普鲁士、西班牙与葡萄牙这样与法兰西关系亲近的国家,像英国与神圣罗马帝国这些地方,可能还要再等上一段时间。
但要让法兰西在枢机主教团里占据足够的位置,以拉略一世并不难做到,如今除了这三个法兰西红衣主教,还有葡萄牙与西班牙的主教披上了红衣,前者一个,后者也是三个,1586年的时候西斯笃五世确定枢机团的人数只能固定在七十这个数字,这个数量已经不容小觑了。
红衣主教在教士们的前呼后拥下转了个弯,从凡尔赛路上转到了胜利大道上,他们之后就是仅穿戴着鎏银的胸甲,身披宝石蓝色无袖斗篷,举着旗帜与长矛的近卫骑兵们,火枪手紧随其后,不断地脱下帽子向欢呼的人群致意,之后又是一群步伐整齐的步兵,他们将装着刺刀的长枪抗在肩膀上,唱着“上帝保佑太阳王!”(吕利作曲,莫里哀作词)的歌儿,挺着胸膛从人们的眼前走过。
他们之后才有两个号手纵马出来,举起长号,吹了好几声。
这下子就算是瘫子也要从人群里直起身来了,他们首先看到了四匹神气活现的白马,戴着羽毛的头冠,随着哒哒哒的脚步声富有节奏地摇晃着,它们还有四匹同伴,一样打扮,金银两色的缰绳被车夫松松地握在手里,还有一根纯做装饰的马鞭——这些马儿才不需要受鞭挞才能听话呢。
国王就坐在马车里,只有他,这个时候即便是王后也不能和他坐在一起的,他将车窗推开,又拉开纱帘,这样道路两侧的民众可以毫无阻碍地看到他,一看到他,他们就发疯也似地尖叫起来,跳着,喊着,挥舞帽子和手臂,跟着马车跑——然后就被警察和近卫军拦住了。这种做法在人数众多的时候是很危险的。
之后才是特蕾莎王后的座驾,诸位国王与大公的马车,波兰国王,意大利王,葡萄牙国王,普鲁士国王……上下阿美利加的统治者,接着是亲王或是公爵身份的大使——再往下是没有资格加入这个游行队伍的,跟随着他们的是披着白底红色十字架的十字军骑士,作为胜利者与天主的捍卫者,他们是有这个资格的,在十字军骑士后是波兰大名鼎鼎的翼骑兵,他们华丽的装束与十字军骑士恰好成为一个鲜明的对比。
在他们之后才是贵族与官员的车队,以及他们的亲眷,这时候不能出现,之后他们无论怎么夸耀自己受国王宠信也不会有人相信了,身上闪耀着领花与肩章的军人们骑着马在马车边随行,偶尔与马车里的某位贵女说笑打趣一番。
这支队伍终于结束的时候,人们的影子已经缩到了脚下,警察开始收起绳索,人们骚动着,近卫军则在队伍的空隙里来回奔驰,不断地用剑鞘维持秩序。
商人们或是富有的外省人会乘坐马车,还有蒸汽机车,但一些就是为了享有与国王一同游行的殊荣的人,或是无法支持一辆马车的支出(马车从购买、配置到维护都需要一大笔钱),又或是没能租赁到马车又不太信任蒸汽机车的人,就只能跟着往前走了,幸而负责此事的塞涅莱侯爵一早考虑到了此事,在路旁放置了干草堆,可以喂马,也可以休息,有提供饮用水,也供应免费的面包,如今的胜利大道也早就有了煤气灯照明。
这八法里虽然漫长,但道路平坦,身边有的是同行人,还有警察与国王的近卫军,人们倒也不觉得疲累,拼命地往前走,在夜幕低垂的时候,最后一个人也来到了巴黎的太阳门前。
早在路易十四对巴黎整改时,巴黎老旧破败的城墙就都被拆除了,路易的设计师们在城墙原先的位置建造了一条环城林荫道,但也有人说,没有城门城市与乡村就没有了间隔,考虑到这点,设计师就增加了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