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缴纳赋税的权力。
而且大量金银的涌入,还造成了通货膨胀的问题,也就是说,平民没有因为新大陆的被发现得到什么好处,他们手中的金银币还因为外来贵金属的渗透,迅速地贬值了……
匹克的曾祖父就是在那时候,不得不从金匠堕落到铁匠的(那时候金匠无疑是一种较受尊敬的行业),他们搬迁到托莱多后,更是彻彻底底地抛弃了过去的身份,成了铁匠行会的成员之一。
但匹克是在祖父的膝盖上听说过过去的荣光的,他最为津津乐道的莫过于他们的一个亲眷就曾经因为揭发过一个女巫得到了一大笔奖赏,还成为了贵人的随从,也许现在他也成为了一个老爷了吧。
怀着这样的念头,他是最先攀上竞技场外围墙垣的,从最高处望去,他可以看见中心的圆形场地上,确实聚集着一些人——能够被用作马车比赛,这个场地肯定不会小,但令人称奇的是这里居然有足够的火把,将整个场地照亮,最中间的地方更是亮如白昼。
从上往下,从黑暗看向亮处,匹克毫不费力地就看清了场地里的情景,等他有些迟钝的脑子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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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希腊人祭拜月神阿耳忒尼斯的时候,用外乡人献祭;色雷斯人祭拜酒神巴克斯的时候,也会肢解强壮的男性作为祭品;古罗马人在祭拜春天的谷物神时,还要特意选择红头发的人来献祭。
到了今天,当黑巫师们要选择祭品的时候,活人依然是最好的选择。
对于这些人,无论是黑巫师,还是卡洛斯二世,甚至他身边两个随身服侍的教士,都没有什么怜悯之心。可笑那些人见到了教士的长袍和十字架,还以朝圣者的身份向他们求助,这样的求助当然是得不到回应的,黑巫师还乘机嘲笑了他们一番,于是他们又改口说,自己是乔装成朝圣者,乘机行偷窃之事的罪人,不值得成为一场圣事的祭品。
这是真的。
在选择诱饵的时候,米莱狄从没想过要用那些真正无辜的人,这个世界什么都缺,就不缺罪孽深重的人。
伪装成朝圣者来行骗、偷窃甚至抢掠,最坏的时候可以毁灭一整个家庭,一座村庄的团伙并不在少数。主要是因为在这个时代,朝圣者通常都是最为虔诚的教徒或是修士,他们拄着拐杖,背着行囊,带着一条狗,带着缀有贝壳(圣人雅格的象征)的帽子,徒步、骑马或是乘坐马车走上了漫漫长路。
因为这些好人前去朝圣不是为了赎罪,就是为了祈福,所以一路上,只要是信徒,见了他们肯定要给予力所能及的帮助,一点食物,一堆篝火,一个房间(有时候是马棚),朝圣者生病了要给他请医生,有时候还要给一点钱,找一个地方给他们安心养病,许多旅店、驿站与收容所设立的最初目的都是为了这些朝圣者。
而所有的朝圣者也被默认为是无害的善人,农夫会允许他们和自己一起睡在一张床上,领主也会给他们一处栖身之地,哪怕出过很多类似于引狼入室的事情,这种行为依然是值得嘉奖与鼓励的。
这些伪装成朝圣者的盗匪打得就是这样的主意,不过他们还不敢去对付托莱多的居民,他们的目标是从各处往托莱多朝圣的人,他们都是外地人,而众所周知,在漫长的朝圣路上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他们盗窃、抢劫,杀人——不能留下去申诉的嘴,如果朝圣者年轻,又长得端正,他们就把他卖到其他地方去做奴隶,当然,天主教徒不能让另一个天主教徒做奴隶,但奥斯曼土耳其人不在乎,他们的宫廷和宅邸里常见“白奴”——这些白奴,通常都是要被阉割的。
米莱狄寻找诱饵的时候,他们已经害了上百个人了,毕竟他们做这笔买卖也有好几年了——这些人能够迷惑住别人也不意外,他们之中有慈祥的老人,有和蔼的主妇,有漂亮的年轻小伙子与姑娘,他们视情况,将自己伪装成朝圣者,或是找一处废弃的农舍装作驿站与旅店。
那些朝圣者不到最后,是不知道与自己同行了好几天,又或是热情招待他们的“当地人”是将自己当做一只活动钱囊或是有“血肉”的货物的。
他们的哀求没能起到一点作用,或者说,卡洛斯二世与他身边的人就像是一群被关久了快要饿疯的狗,见了鲜血淋漓的生肉怎么可能不扑上去咬,他们甚至懒得去另外寻找一个地方——也许也是因为受了王后安东尼娅与那位黑巫师的暗示——竞技场确实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远离托莱多内城,就算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很难被人察觉。
而且就算是被察觉了又如何呢?
卡洛斯二世是西班牙的主人,当然也是托莱多唯一的主宰。
那位据称是王后安东尼娅委托奥地利人雇佣的黑巫师一直站在一边,知趣地没有加入到狂欢的人群中去,国王身边的人一边满意他的自知之明,一边也派出了两个巫师监视着他,不过很快这两个人也被黑弥撒的仪式吸引了过去——就算是黑巫师,也很少能享受到这样的饕餮大餐的。
王后的黑巫师看似安分守己,但他的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立在国王身边的蜡烛架与他身前的火盆。
路易十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