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论意大利的水果、香草和蔬菜》(年
罗马时代起,流传着一句谚语警告人们不要食用沙拉——“再美味的沙拉都会导致糟糕的一餐”,因为沙拉是“凉性”的。尽管如此,人们还是经常将生菜或菠菜和新鲜香草混合,再配上盐和橄榄油以“加热”这些凉性的菜。有趣的是,文艺复兴时代的菜谱中很少有沙拉食谱。有些美食史学家认为马蒂诺对沙拉保持缄默是因为对像他这样卓越有成的厨师而言,沙拉的制作完全是理所当然的。
尽管有人认为水果是“有害的”,但是在存在之巨链中,它们的地位高于其他所有的植物,因此被认为是适于上层阶级食用的。大部分水果都长在树上或灌木中,从高度上胜于洋葱等地生的植物,正是基于此,水果在植物的等级中占据了最高点。在近一千年中,葡萄、无花果以及像蜜桃这样的核果类水果一直是地中海文化的一部分,不过,诸如橙子和柠檬这样的柑橘类水果是由阿拉伯人从印度带到南欧的,并且大约从十三世纪起,在意大利变得普及起来。当时人们吃橙子的方式与我们现在无异,而柠檬汁也是煎鱼或烤鱼类菜肴的最佳配料。
除了用作酿酒外,人们还用那种未成熟且略带酸味的葡萄制作酸果汁(verjuice)。晾干后的葡萄还可以制成葡萄干。不过,绝大部分的葡萄仍是用作酿造酒类,就连达?芬奇都曾涉足葡萄酒业。1497年的深秋,也就是《最后的晚餐》快要完成的时候,达?芬奇正为路德维柯?斯弗查的宫廷效力,并从后者处获赠了一块土地。那片土地约三英里,其中有一个葡萄园,达?芬奇将其称作“我的米兰墙外的世外桃源”。对于那片葡萄园,人们了解不多,只知道它大约码,并且直到去世前达?芬奇一直保留着它。达?芬奇还曾出租这一地产上的某处房屋,根据这一事实,我们可以推断他大概也将葡萄园租赁出去以分享葡萄酒的销售利润。直到十九世纪二十年代,达?芬奇的葡萄园仍在原处,不过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城中花园。
素食主义的回声
素食主义的回声
从前面我们已经知道,像洋葱和大蒜这样的根茎作物的地位一直比较低,但它们也会出现在上至宫廷下至平民的餐桌之上。不过,当人们用大蒜与某种颇受青睐的肉类(比如禽肉)一道制作菜肴时,大蒜就不再低廉,而变得“高贵”起来了。任何一场奢华的盛宴的焦点都是肉类佳肴,十六世纪的蒙田却在他的《意大利旅游日志》(traveljournalofitaly)中写道:“这个国家的人们不习惯吃太多肉。”意大利的厨师将水果、蔬菜和意大利面提升到与肉类同等的地位,而在英国、法国和德国,肉食是绝对的主导。在斋戒日人们吃鱼,因此,某些种类的鱼被视作肉类的最佳替代品,比如说鲟鱼。斯嘎皮在《opera》里面记录了二十三个烹饪鲟鱼的食谱,而书中提到的斋戒日宴席也都是以鲟鱼这种特殊的鱼类为主的。鳗鱼也备受重视,因为捕获后装在草编的篮子里,它们还可以存活数日,给运送带来便利。“比起那些最能满足人们的味蕾的肉类,鱼类并不逊色,”斯嘎皮写道,“实际上,鱼是自然赐予我们的最鲜美可口的食物。”
奶酪是另一种可以替代肉类的食物。从中世纪到文艺复兴,这个曾经的“农民食品”地位不断提高,在从最初的斋戒日到后来的四旬期四旬期(lent),从圣灰日至复活节前的40天。——译者注里愈发受到重视。《)是最早一部关于乳制品的著作,其作者潘塔莱奥内?达?孔菲恩扎(pantaleonedafienza)在该书中写道:“国王、公爵、伯爵、侯爵、男爵、士兵、贵族和商人(都食用奶酪)。”奶酪通常也是皇家宴席的一个组成部分;梅西斯布戈(messisbugo)推荐的是“硬质、脂肪丰富的奶酪”,比如佩科里诺(peo,羊奶干酪);而斯嘎皮喜爱的是“现削片儿的帕玛森奶酪”和马苏里拉(mozzarel,意大利白干酪)。他们的前辈普拉蒂纳早在十五世纪中期就提到有两种奶酪在意大利“平分秋色”,它们分别是托斯卡纳产的玛佐里诺奶酪(marzolino)和帕尔玛产的帕玛森干酪。有趣的是,牛羊奶在当时并不是用作日常饮料,而是作为烹饪或者制作奶酪的配料之一。普拉蒂纳认为:“山羊奶最佳……母羊奶次之,而牛奶居第三位。”这可能是因为当时没有冰箱,牛奶难以长期保存。
古罗马时期的奶酪
古罗马时期的奶酪
佩科里诺罗马dop干酪(peoromanodop,罗马硬质羊奶酪)是现存的最古老的奶酪之一,发源于古罗马时期的拉提姆。它是罗马军队每日定量口粮的组成部分之一。现在每年出产的佩科里诺罗马干酪超过六千七百万磅,大多是由撒丁岛生产的。
和欧洲其他地区的人们比起来,意大利人更喜爱在烹饪中使用各种蔬菜,而此倾向一直为人所诟玻科斯坦佐?费利奇(年完成一篇以可食用的植物为主题的专论——《关于成为人们食物的沙拉和植物》(de??homo),他在书中提到:“居住在阿尔卑斯山脉另一侧的人们认为沙拉是贪婪的意大利人的专属食物。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