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
主教先生瞪了她一眼:“你不该伪装成国王的火枪手,他认得他们之中的每个人,”
“国王的火枪手有一百二十人,”米莱狄夫人虚弱地说:“难道每个人他都记得吗?”
“何止记得,陛下还记得他们的家系、妻子、儿女与亲密的朋友呢。”邦唐从不将有亲缘关系或是朋友的火枪手安排在同一天当值就是因为这个缘故。
米莱狄安静了一会,“看来我们的国王是个相当谨慎的人呢。”她说。
“所以说,”主教先生毫不留情地揭破了她的奢望:“你让他很生气。”
“他应该对那些先生们生气。”米莱狄懒洋洋地说,事实上她并不如别人以为的那样虚弱,她能够忍耐疼痛,也能迅速地适应各种角色,她用手指在毯子上滑来滑去,享受着细软羊毛带来的柔滑触感。
“你知道国王让谁来看守你吗?”主教先生说:“进来吧,先生们。”
两个火枪手走了进来,“一位我想你认得,当然,我们的达达尼昂伯爵先生,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是近卫军的代理队长了。”
达达尼昂紧盯着米莱狄,眼睛里就像是要喷出火来:“好久不见,我的爱人,”他咬牙切齿地说:“我可没想到您有如此显赫的身份。”
这显然是反话,米莱狄毫不在乎,但她也不免在心里蹙眉,因为她领悟到了国王的用意,达达尼昂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让他受到了国王的惩罚,还有可能动摇了国王对他的信任,她又没能获得国王的青睐,他一定会是一个相当难缠的对手。
至于另一个,“我是亨利.达拉米兹,女士,承蒙您所赐,我现在是您的看守。”
他就是那个被米莱狄打晕的可怜人。
“这可真是妙啊,”面对着两个不幸的受害者,米莱狄不但不感到畏惧或是歉疚,反而得意洋洋地拍打起手掌来:“妙啊,两个尊贵的队长来做我这个卑微之人的看守,真是荣幸之至!”
她之所以如此狂妄也不是没有道理,她在一个舒适的房间,而不是在监牢里,又有两个凶狠的看守,米莱狄凭借着以往的经验,就知道国王并未因为她的僭越行为而恼怒,相反的,就像是面对着一只桀骜不驯的鹰隼,他正在训练她,好叫她恭顺呢。
达达尼昂与达拉米兹最生气的还不止于此,因为他们的失职,他们不但失去了自己的职位,还失去了陪同国王一起入城的资格,在哪怕一个最普通的士兵也在享受敦刻尔克之战的胜利时,他们却要和一个罪犯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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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那位密探头目的真实姓名?”路易在换上那件因为镶嵌了太多金丝银丝,宝石珍珠而变得硬邦邦,沉甸甸的外套时问到——因为米莱狄在法语中是“夫人”之意,对普通人来说或许这真是一个名字,但对密探来说肯定是个假名。
“太多了,陛下。”红衣主教亲自为路易戴上金十字架,“芳达、让娜、朱莉、保利纳……您只要记得她在您面前就是米莱狄就行了。”
“她是您的亲眷吗?”路易问。
“怎么可能,”主教先生后退两步,满意地端详了一番:“我的亲眷中固然有巫师,可没魔鬼啊。”
“请告诉我。”国王说。
“您不提我也是要说的,陛下。”主教先生说,他把刀放在国王手里,可不是让他自杀的:“我见到米莱狄是在她十岁的时候,两个年轻人为她决斗——您知道的,亨利四世的时候就明令禁止人们因为各种原因而决斗了,我看见了,就派我的侍从去阻止,然后……”
“然后她就提着裙子,跑过来冲我大骂。”
“她不知道您是主教先生吗?”
“我当时简装出行,不过当我把她投到监牢里的时候就知道了。”
“她为什么要骂您?”
主教先生露出了一个奇妙的笑容:“因为她没能看到她想要的鲜血和死亡,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