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争取道德的制高点。
她激动地唾沫横飞,脸色狰狞,可叶开却冷冷地看着她,好似在看一个全然陌生的人一样。
叶开道:“可是,就算是亲生的孩子,你有什么资格安排他的一生?”
花白凤怔住。
她忽然说不出话来。
可她的面色却忽然又在一瞬间狰狞起来,手中亮出了寒光森森的匕首,对着叶开的臂膀就是一下,叶开本可以躲开,却好似也失了力气一般,根本躲也没躲,花白凤得了他的血之后,已什么都不管不顾,直接奔了出去。
白天羽!白天羽!
那种压抑的爱情、那些仿佛可以将人吞噬的思念,在此刻奔涌而出,她什么也顾不上了,什么傅红雪、叶开,谁也没有白天羽重要,她生孩子的目的本就是为了捆住白天羽而已,哪里是真的因为爱孩子呢……?
白天羽要复活了!
白天羽要复活了,可是白夫人却已死得不能再死!他们之间已没有了阻碍,一定会幸福的厮守在一起、一定会幸福的厮守在一起!
花白凤好似已疯狂的奔了出去,只余一个痛苦的傅红雪。
傅红雪仍然跪在地上,抱着秋星。
他好似已化作了一座雕像,一座连心都已破碎的雕像,他垂着头,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了秋星的脸上,眼泪是滚烫的,可他的手脚却是冰冷的。
秋星的手忽然抚摸上了他的侧脸,傅红雪双眼通红,看着她,忽然喃喃道:“秋星……不行、我要、我要把你的内丹夺回来,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他挣扎着把秋星抱到了床榻之上,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出去了,他没走一步,就让人觉得他好似要跌倒。
——他好像已不知道该怎么走路一样,他身体的重心、他生命的重心好似忽然消失了。
傅红雪的精神已近乎崩溃,可是他却没有倒下。
他不能倒下!!
因为秋星不能死,不能死……他忽然回过头看了秋星一眼,整个人霍地掠起,瞬间不见了。
秋星躺在榻上,慢条斯理地抹去嘴角上的血,坐了起来。
只有叶开在。
叶开盯着她,忽然道:“刚刚是你设的计。”
秋星道:“是又怎么样?”
叶开叹道:“你不该用这样的法子去告诉傅红雪这件事,这……这实在是太残忍。”
秋星冷冰冰地瞪着叶开,忽然笑了:“是我更残忍,还是骗了他十九年的花白凤更残忍?”
叶开说不出话来。
一阵妖异的白雾忽然笼罩了她,迷惑了叶开的眼睛,等到迷雾散开的时候,叶开忽然发现,这只猫妖已不见了。
***
秋星自然是去找花白凤。
她既然想要诱捕花白凤,自然不可能放她出去,猫妖一旦决定对付某个人,那这个人可就再也不要想好好的了,马空群如此,花白凤也正是如此。
她早已设下了天罗地网,叫花白凤冲出无名阁的时候,就进入到一片迷雾之中,这迷雾乃是妖雾,只有精怪才能驱散,花白凤只要进去,就绝对出不来。
而傅红雪也不可能进得去。
这是最好不过的,傅红雪是个好孩子,花白凤毕竟是他放在心里尊重了许多年的人,她不愿叫他看见花白凤惨死的那一幕。
秋星出现在了妖雾之中,哼着曲儿慢慢的地搜索。
而此时此刻,花白凤也已发现了不对。
这片妖雾之中,什么都没有,没有建筑,没有草木,没有花鸟,没有飒飒的风,也没没有阴沉的云。
有的只有漆黑的夜与妖异的雾,静谧地几乎要让人发疯。
在这种静谧之中,她忽然听到有人说:“你现在是不是很高兴,因为白天羽终于要复活了。”
花白凤霍地转身,厉声道:“谁!出来!”
没有人搭话。
过了好一会儿,那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出:“花白凤啊花白凤,你苦苦等待了二十年,快告诉我,你现在到底高不高兴啊?”
花白凤的鞭子破空击出,却无功而返。
她又惊又惧,脸上已爬满了冷汗,因为她忽然发现,她好像爬进了一个陷阱。
这声音听起来有点熟悉。
她忽然惊声道:“是你!猫妖——”
秋星的脸从迷雾之后露了出来。
她换上了全新的衣裳,头发也松松垮垮的挽着,奶白色的脸上连一滴血都没有,那双碧绿色的大眼睛,此刻却写满了快活的神气,那眼神其实在猫身上很常见的。
那就是一种,猫抓到了老鼠,放了抓抓了放,觉得很有趣的眼神。
很天真,很残忍。
花白凤只觉得寒毛直竖!
她反射性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中捏着的那颗宝珠,宝珠在她低头的那一刻,忽然碎掉,只余下一地的妖绿色的荧光,又美丽、又怪异。
花白凤失声尖叫:“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秋星歪了歪头,忽然笑了:“这怎么可能是我的内丹,你这人活了四十年,竟连这点伎俩都没看穿么?”
她的笑容也像是天真的小猫一样,又神气、又慵懒,好似再撒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