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家种田去!”
“赵显那张破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咱可绝对不能信他的!”
——这位江大人说是不信不信,但偏偏又将赵显那番话奉若圭臬,今日还为此特特来与骆翀云缓和关系……
骆翀云时不由觉得,江子致此人,也很有些好玩了。
冯毅回来时,要是见着这往常贯秉持着“王不见王”信念的两个人,如今把臂言欢,像是下子便笑泯恩仇般。
——骆翀云性子软和便罢了,可江充那个撞南墙心不死、极其擅长钻牛角尖的,竟然也能……
冯毅瞧得奇怪,等送走了骆翀云,便忍不住偷偷问江充道:“你跟骆世子说开了?难得难得,你也有能这么心平气和的天,看来去西北转了圈,也真是叫你长进了不少。”
提到西北,江充听得脸都绿了,想到当时自己苦哈哈吃沙子的日子……吓得浑身抖,在心里默默发誓:这辈子都不敢去招惹长乐宫那边的什么人了。
“我说,”话赶话地说到这里了,江充也忍不住好奇的反问冯毅道,“赵显有没有给你算过?”
“算过什么?”冯毅奇怪地反问道。
“算命啊!”江充急得抓耳挠腮,举例子道,“就是算你这辈子如何如何的……比方说会有几个孩子啊、最后是怎么死的啊?”
“我有几个孩子我自己能不知道吗?我最后怎么死的?这个更扯了,我到时候都死了,还要知道这些干嘛,”冯毅觉得江充此人神神叨叨的,十分不感兴趣道,“你还真信这个啊?赵小公子心性跳脱,不过是随口说来逗你玩玩,你怎么还真当真了呢?……不过话说回来,他还真没给我算过。”
“那肯定是你这个人没什么意思,”江充听得心里酸溜溜的,即使忍不住暗暗羡慕,想着以赵显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贯作风,既然不给冯毅算,那多半说明冯毅最后的下场好的很……但面子上还是哼哼唧唧地念叨着酸话道,“看看我跟骆世子,那都是经天纬地有大才之人,你就不行了,你这人肯定普普通通的,人家才不给你算呢……”
“我说,不是吧,”冯毅听得都震惊了,“你还真把赵显那些戏言当回事儿了啊!”
“为什么不能信呢?”江充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反问冯毅道,“他可不是第回算这些东西了,他之前算许昌地动,算江南之案背后的纠缠势力,更往前算那些地方豪族有哪家会直接入洛为夺他身上的账本而动手杀人……他可都算得清清楚楚,没有错过回。”
“陛下原先也是不怎么信的,许昌那会儿就没多把赵显的话当回事儿,后来你自己看呢?你以为去年许昌地动,最后能解决的那样无声无息,那是因为你当时领的队有多好吗?赵显提前准备的那些东西,你是自己亲自用了的,也该知道样样都有多有用吧!”
“不是,话不能这么说吧,”冯毅时也被江充这颇为蛊惑人心的言论说得目瞪口呆,震惊辩驳道,“这事儿也不能这么算啊,江南的案子,那是他身在其聪明看得通透,许昌地动,那不是因为他复原了张衡的地动仪吗?”
“当时我们都不怎么信,那是因为不信他那个地动仪真的有效,后来信了,也是信他那个地动仪真的有用!……这怎么就都能扯到他算得准上了呢?嘿,他先前不还跟你说陛下无子么?如今皇长子都三个月大了,自己说,他算的准不准!”
江充忍了忍,还是忍住没有与冯毅细说长宁侯府那件真假千金案,事实上江充真正觉得赵显这个人十分之不对头,若是要实际论起来,还是得从那件案子起。
偏偏江充被宣宗皇帝下了封口令,他还就不能与冯毅直说了。
“总之赵显这个人吧,十分之邪性,”江充懒懒地总结道,“反正他说的有些话,我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总之只是信下也不会少上我两块肉。”
——
宣帝四年的除夕宫宴,是钟意入宫以来过的第个除夕宴,也是她两辈子以来第回真正与自己的亲人们在起过年团圆。
皇长子裴琼将将有七个月大,现在十分活泼好动,已经可以坐在炕上自如地翻身,半个月前已能对着钟意喊出声模糊的“娘”来,弄得宣宗皇帝十分羡慕,天到头只要有能稍微闲下来的日子便往长乐宫里跑,想尽方法逗着自己儿子叫出句“爹”来。
结果“爹”还没学会,在除夕当夜,宣宗皇帝、两国大长公主与长宁侯,还有钟意四个人团团转逗着皇长子裴琼玩耍时,小孩子张了张嘴,竟然模模糊糊地吐出了个“奶”字来。
两国大长公主的情绪当时就有些收不住了,若不是想着大过年里不兴悲声,怕是无论如何也要躲着偷偷哭会儿的。
——这下宣宗皇帝不仅仅是羡慕了,简直是要郁闷了。
怎么能连“奶”字都会喊了,就是不会喊‘爹‘呢?
等到年后衙门里开了印,宣宗皇帝于慎思殿里处理政务时,来来往往的大臣们便都瞧着,慎思殿内间最里面摆了张美人塌,皇长子便就趴在上面身手麻利地爬来爬去,而宣宗皇帝只要间能稍微停下来些什么,便会遍又遍的对着皇长子重复着那个‘爹‘字。
——可惜多是对牛弹琴,皇长子顶多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