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二甲进士。”
吴嘉悦的手指最后指向苏虞,定格一瞬。
苏虞瞬间把扇面展开,手腕转动轻轻扇着,刚要起范儿,就听吴嘉悦说,“随便什么名次吧,反正不重要。”
苏虞深呼吸,然后扑到床上伸手去掐吴嘉悦,“我弄死你,你说谁不重要,我堂堂探花你说我不重要!”
“我还榜眼呢,我榜眼我说话了吗。”吴嘉悦奋力反抗。
白妔单手端着烛台,另只手象征性地拉苏虞,“别打脸别打脸,今天还得上朝,脸抓花了不好解释。”
苏婉站在旁边劝架,“哎呀,你们别打了,一个第二一个第三,有什么好打的呢。”
“……”
吴府下人从门口路过,没一个进去劝的,毕竟早就习惯了这副场景。之前几人不在府里她们甚是觉得空荡,如今这股生气勃勃的热闹劲总算是回来了。
几人在吴府吃的饭,蹭吴思圆的马车前往宫门口。
车厢里,四人安静如鸡。
吴思圆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当真不坐我这边?”
苏虞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伯母您别客气,您坐您的,我们坐这边挺好的。”
吴思圆看向四人,四人挤在一排,几乎个个都侧着身子坐才堪堪坐得下,而她这边宽敞无人。
……像是鸡崽碰到了老鹰,缩成一团。
吴思圆,“……”
吴思圆想跟她们找点话题说说话,缓和一下这尴尬的气氛,奈何年轻人的事情她属实了解不多,最后只得讪讪作罢。
吴嘉悦艰难地将手臂从缝隙里抽出来,揉了揉鼻子,问吴思圆,“娘,白妔今日选考,都考什么?”
选考又叫朝考。
一般只有一甲前三才能直接入职翰林院,而二甲及其二甲以后还要参加选考,也就是针对未来谋职方向的一次考试。
此次考试涉及面众多,阅卷官会针对考生们的偏向安排她们前往六部任职或是候补。
还有些综合能力比较强的考生,是要分到外地历练几年,等到时候再调回京城任用。
提起这事,几人不由看向吴思圆,毕竟跟她们比起来,这才是官场沉浮多年的“老人”。
可算有了共同话题,吴思圆手搭在腿面上,跟她们说起这事。
至于考什么内容,她不能透漏,但考完之后的各种安排,她倒是可以说说。
白妔有意出京做官,也想出去历练两年。主要是她暂时不想天天寅时起床上朝,所以到时候可以综合答题,争取外放。
白家在京城只是个小京官,且白妔跟苏虞苏婉比起来,不够圆滑聪明,跟吴嘉悦比起来,不够懂官场,所以与其留在京城,当真不如出去走走多见识些东西。
苏虞用胳膊肘挤白妔,“当真考虑清楚了?”
“考虑的可清楚了,我到时候就是闲云野鹤般的逍遥日子,你们羡慕去吧。”
白妔表示,“你们寅时起,我辰时起,你们亥时睡,我戌时躺下。几年后回京再见,你们三十几,我还像十八哈哈哈哈。”
她心态一贯乐观。
吴嘉悦推她,“去你的,就你这么懒,说不定连个夫郎都没有。到时候我们膝下一堆,你孤身一人。”
“说的好像你们三个都有夫郎一样,”白妔伸手划拉比划,“咱们四个,谁人不是一室无夫。”
这个扫射面就广了,苏虞不由加入进来。
吴思圆看着对面这群年轻人说说笑笑,心态都跟着轻松起来。她年轻时倒是跟白妔不同,她一心扎在皇城,从未想过出京。
毕竟外头再好,哪里又能比得上繁荣富贵的京城呢。
在这里,才有机会出人头地。
吴思圆眼睫落下,可她兜兜转转多年,过几年又是回到起点。
如果人生能有重新选择的机会,当真不好说是外放做官当个地方父母官好,还是如今好。
到了宫门口,几人从车上下来。
白妔去翰林院报道准备参加选考,苏虞苏婉吴嘉悦三人准备跟吴思圆一起上早朝。
属于她们的朝服还在赶制,今日穿的依旧是一身便服。
瞧见三人跟在吴思圆身后,宫门口众人目露惊诧。
原来昨夜不是做梦,吴思圆当真是长皇子的人!
藏得够深啊。
鼓楼钟响,早朝开始。
今日朝堂上的气氛略显沉重,没人不知昨夜之事,无人敢提昨夜之事。
吴思圆出列,先是主持流程,将一甲前三引入朝堂,由长皇子司牧开口,准她们入职翰林院。
此事之后,朝上又有些沉默。
众人在猜司牧的心思,猜他有没有想坐那把椅子的意思,到时候她们到底是支持呢还是中立。
那小太女又该如何?
司牧坐在门内,轻声开口,“昨夜雨大,皇姐不小心吹了风,如今卧床难起。本宫想让她移居沁凤宫安心静养,无事便不要去打扰,你们觉得如何?”
说是休养,其实是囚禁。
就跟他当初一样,病重之后被送到了冬暖夏凉的沁凤宫。
那当真是个很好的宫殿,可惜离勤政殿跟御书房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