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苏虞,“京中第一世女是谁?”
“那自然是谭学士喽。”论样貌论出身论学士,谁人能敌谭老太傅的嫡长孙女谭橙?
苏虞一脸骄傲,仿佛那是她亲姐。
她跟谭柚是姐妹,四舍五入跟谭橙关系也不远,苏虞没拿自己当外人,谭母若是愿意,她当场磕头喊娘都没问题!
谭柚笑,随后抬眸朝人群聚集的地方看过去。她没看柳盛锦,而是在学子中扫了一圈,果真看见安从凤也在。
她太显眼了,像是鹤立鸡群,打眼就能看见。
现在京中第一世女或者新秀还是谭橙,短短几个月后,便会彻底变成安从凤。
安从凤作为天选之女,六元及第一路高升,跟她比起来,脚踏实地过于低调的谭橙只配沦为她的配角。
像是皎洁月光旁的星星,明亮烛光下的萤火虫。
安从凤会彻底掩盖住谭橙的光芒,将这个曾经在京城也是排行第一的世女谭橙,压下去。
这便是女二。
无论她自己如何优秀,只要跟女主对比起来,好像总是差点什么,光芒总会被忽略。
苏虞站在马车边疑惑,“阿柚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事,随口一提。”谭柚这才看向柳府。
临近中午,柳府已经开门布粥,刚回京没几个月的柳盛锦就站在粥桶旁边。
他身着青绿颜色,在这个还算燥热的晌午显得格外清新,足够让人眼前一亮,加上柳盛锦生的好看,清清冷冷的气质配上这身衣服,更是将凉爽之意发挥到极致。
柳盛锦冷白皮,今日更是未施粉黛,只用一条素白襻膊束起袖筒,落落大方地拿起勺子,站在粥桶边布粥。
饶是他没盛装打扮,但也吸引来无数目光,就连柳府门口的队伍都比别人家的长。
跟柳府门口白到几乎发光的柳盛锦比起来
,其他府邸门口的丫头小侍根本没看头。
“那就是第一公子?”
“不愧是第一公子啊!这长相这气质这身段,啊呸,这拎勺的手劲,大啊!”
这里面也有不一样的声音,“柳府门口的难民其实多数是老人、男子跟孩子你们发现了吗,是不是因为男子心善,女人便让自家夫郎跟孩子排这边,至少可以多吃些。”
“什么心善?柳公子是人美心善啊。”
“……”
不少学子踮着脚远远朝柳盛锦看过去,如果不是顾及文人脸面……主要是人多,她们都想装成难民,前去跟柳仙子讨一碗粥喝。
苏虞捏着下巴疑惑,“柳府已经没落到这种地步了?”
不然怎么让柳盛锦出来盛粥。
虽说也有官员为给自己孩子搏个好名声,会让孩子出来露个脸。但仅露面而已,根本不可能像柳盛锦这般,真挽起袖子盛粥。
谭柚倒是知道柳家是何想法。
苏虞说的那种情况是寻常人家,可柳家跟其他官员比起来,因为柳贵君一事打击颇大,导致现在有些一蹶不振。
她家跟吴家没法比,吴家本就扎根京城,祖上有人。柳家起初发家,是柳慧箐得了功名,后是两个儿子生的极好。
柳贵君入宫后,柳家才水涨船高,所谓平步青云不过如此。
但柳家起来的时间太短,还没等她们在京城彻底扎根,就被司牧剪去枝叶,只堪堪留个主干。
没有根基的家族,在京城就跟浮萍一般。
柳慧箐能在柳氏被打入冷宫后就下定主意把柳盛锦从乡下接回来,用来笼络京中朝臣,寻得庇护的同时东山再起,就足以看出她豁得出脸面。
连儿子都能这么“卖”,她还在乎这些?
此举虽说有些丢人,但胜在柳盛锦长得好。
将来如果往上笼络不成,倒是可以把目光放在这些未来的新秀上。
比如,安从凤。
谭柚以为安从凤跟柳盛锦的相遇是状元打马游街,柳盛锦惊鸿一瞥,从此开启这段相对来说还算浪漫的孽缘。
现在一些事情改变后,故事走向倒是跟之前不同了。
就像现在的柳盛锦,不是柳贵君的弟弟,而是落魄柳家的庶子。
苏虞觉得那边没看头,顺势跳坐在马车横木上,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阿柚,我有几句话的意思不是很懂,你给我讲讲呗。”
她将纸往后递,“你看,我都记下来了。”
谭柚放下车帘,伸手接过纸,眼里带出笑意,“书法进步许多。”
苏虞特意把问题写下来,等的就是这句夸奖,“是吧,我娘也说勉强能入眼了。”
这边两人你问我答的清冷丝毫不影响柳府门口的热闹。
京中学子今日估计有一大半都聚集过来。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听说能见到京城第一美人,谁不想来看两眼。
“阿凤,你不是有夫郎吗?怎么也来凑热闹啊。”身旁有同来的考生打趣安从凤。
“谁说我有夫郎了?”安从凤双手抱怀,满脸疑惑。
“嗳,”那人一顿,“之前给你送行的那个……”
她们来之前,有个小公子骑马跟着安从凤的马车走了好几里路。
小公子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