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左右,朝臣们聚集在午门口。
陈大人刚看见吴思圆过来,便跟李大人使眼色,两人一起朝她走过去。
陈大人目露关心,小声问,“听说你把嘉悦给打了?”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今天天还没亮估计就传遍了朝臣的耳朵里。
午门口那么多官员,看似只有陈、李两位大人在跟吴思圆说话,其实背地里偷偷往这边看的不在少数。
如果可以把耳朵拉长,估计在站的诸位头顶都长着一对驴耳朵。
“嗐,不打不行,你看看她干的都是什么事儿,当街阻拦京兆尹府办差妨碍朝廷公务,简直无法无天!”吴思圆说这话的时候恨不得拍大腿。
吴思圆摇头,语气恨铁不成钢,“都是平日我把她惯得太过,行事越发没规矩,不打不长记性。”
“你看看你,孩子有什么错好好说说不行吗,做什么动鞭动棍的,都是亲生骨肉,打坏了你不心疼?”陈大人面露不忍,指着吴思圆虚点两下,“我这个外人听到都难受,何况你还是个亲娘。”
“就是就是,打的那么严重,她又临近秋闱,多少影响状态,”李大人跟着帮腔,“有什么错不能等秋闱结束再算,缓她几日又何妨。”
“反正打都打了,再说还有什么用。至于秋闱,”吴思圆嗤笑一声,满脸不屑,摆手摇头,“哎呦,我就没指望她有这方面的出息,在家好好待着不给我惹事就行。”
听到想听的,陈、李两位大人才不动声色换个话题。
吴思圆对女儿的态度跟以往一样,这次甚至因为吴嘉悦阻拦京兆尹府办差,连家法都动了,显然是真的生气。
只要吴嘉悦此举不是吴思圆授意的,她们便安下心来。
陈、李两位大人虽说因为新政跟吴嘉悦小打小闹过一次,但终究不影响大方面的感情。毕竟她们都是皇上这边的人,坚决拥护皇上独掌朝政。
她们担心就担心在吴思圆会鸡贼的留两手准备,她拥护皇上,让吴嘉悦借着谭柚的关系依附长皇子。
如今看来倒是她们多想了,吴大人的嫡亲弟弟就是宫里的贵君,她还能脚踏两只船踏到哪里去。
听闻昨日吴思圆训斥吴嘉悦的声音大到整个吴府下人都能听见,想来是真的动怒,同时也说明吴思圆是真的对昨天街上吴嘉悦的举动毫不知情,这才发如此大的火。
据说吴嘉悦被打完后连声音都没有,是被两个下人抬回去的,可见吴思圆对女儿是实实在在的下了狠手。
反正打的又不是她家孩子,陈、李两位大人也就嘴上心疼一波,然后便把这事抛到脑后。
“我听闻一件有趣的事情,”陈大人手拢在嘴边跟李大人和吴大人说,“昨天夜里长皇子出宫回谭府了。”
这事哪里有趣?
李大人疑惑,“他下嫁谭柚,回谭府不是很正常?”
“哎~你怎么这么死板,”陈大人拿眼神刮李大人,“他跟谭柚刚成亲,今天早朝若是缺席……咱们不就可以嗯嗯。”
她这么一说,两人就懂了。
司牧终究是男子,若是贪“睡”误了时间,她们完全可以以此为借口发难,让他成亲后直接交出政权,安心做他的谭家夫郎。
三人对视一眼,随后李大人手指陈大人,“你啊你,还得是你。”
陈大人跟吴思圆说,她今日是来的最早的一个,从始至终没见有马车进宫,想来司牧还没回来。
寅时末,谭府的马车到了。
陈、李两位大人瞬间看过去,吴思圆倒是没往那边瞧,她没半点心思跟陈
、李两人关注这些芝麻绿豆大小的事儿,敷衍两句也就罢了,不可能真跟她们一起闹着玩。
她想的是难民的事情。
谭府马车停下,下人将脚凳拿出来。
“长皇子不会是跟谭橙一起来的吧?”陈大人好奇。
李大人迟疑,“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只是……多少要避点嫌吧。”
毕竟之前长皇子中意的人可是谭橙。
车帘掀开,谭橙从马车里出来,然后——
没有然后了。
就谭橙自己,马车里再无旁人。
陈、李两位大人一顿,随后在彼此眼中见到欣喜之色:
莫不是真没来?
只要长皇子缺席早朝,很多事情就会好办很多。
鼓楼钟响,午门大开。
谭橙跟宋芷茗并肩从东偏门进,户部尚书马大人瞧见宋芷茗,瞬间拎着官袍追上去。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
“我听说考生们闹了,”马大人双手揣袖,连连摇头,“怎么这么不懂事呢,朝廷不是没钱吗,但凡有钱也不至于苦着她们。”
这语气跟数落自家五岁的孩子一样。
宋芷茗笑着伸手拍拍马大人胳膊,“这都是礼部的事情,马大人就别操心了。户部银子筹齐了吗?”
“没呢,”提起这事马大人就愁,头发大把大把的掉,“这群鳖货,给太君后修建别院时,个个都愿意出银。如今一听说赈灾,都苦哈哈地跟我叫穷。”
她指的是京中几大富商。
富商跟朝廷,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