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君后关系简单,可没本事弄到这种好药。”
司牧疑惑极了,苍白的脸上全是好奇,“那贵君猜猜,这药是谁给的呢?”
柳贵君下意识屏住呼吸,目光直勾勾看着硃砂快递到他嘴边的白玉杯。
柳贵君精神紧绷,突然“啪”的声——
司牧终于把食指上顶着的白玉杯转掉了。
杯子摔在殿内的地板上,在寂静的殿内,声音格外清脆响亮。
像是一根绷紧到极致的弦,在声音响起的时候,断开。
“啊——”柳贵君在杯子掉下的时候,尖叫一声跌坐在地上,双手捂着嘴,“我不喝,拿开!”
他看向司牧,底气不足,“我可是贵君!”
司牧垂眸扫了眼地上的碎片跟不远处的柳贵君,轻轻摇头,“可惜你现在不是了。”
他缓步朝柳贵君走过去,“贵君平时最是冷静沉稳,怎么遇见这种事情也会慌乱害怕?”
“原因无非是你清楚的知道贞洁清誉对于男子的重要性,它甚至比脸跟性命还紧要。”
“可你还是义无反顾的用这个法子毁了我,甚至不惜借我父君的手来做这事。”
司牧站在柳贵君面前,脚尖抵着柳贵君的脚尖停下,就这么神色淡淡的垂眸看他,居高临下,“若是你不怕,为何不喝了它?”
柳贵君怔怔地看着司牧,就跟看魔鬼一样,忍不住往后缩,尤其是司牧脚尖抵过来的时候,更是直接摧毁他的心理防线,让他彻底崩溃。
柳贵君所有的镇定跟沉稳都是建立在司牧不知道药是他派人送给太君后的,他以为司牧查到太君后头上就会停下,毕竟这事传出去不好听。
谁知道司牧对后宫的掌控比他以为的还要深,若不是今天这事是太君后做的,司牧根本中不了这个算计。
柳贵君惊恐害怕地看着司牧,眼睛更是不敢往里间看。
贞洁,男子最看重的莫过于贞洁。他若是被人在宫里强了,不管是不是长皇子做的,他都没脸再活下去。
宫外柳家会厌弃他,觉得他丢了柳家的脸。宫内太君后跟皇上也会抛弃他,因为他辱没了皇家的颜面。
柳贵君甚至不敢去想那后果。
司牧就这么看着他,“知道怕了?”
司牧伸手从硃砂手里拿过那只白玉杯,缓慢蹲下来。
柳贵君吓得往后缩,“不要,你不能这样,我可是你皇姐的男人。”
他身上华丽雍容象征着身份地位的宫服被蹭乱,头顶束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散了些。
司牧转着手里的白玉杯,迎着柳贵君惊恐害怕的目光,缓慢将白玉杯的杯沿抵在嘴边,仰头将杯里的茶水喝下去。
“你……”柳贵君愣在原地,目光在里间跟司牧间来回转动,一时间竟不知司牧是什么目的。
司牧却是将喝完的杯子倒过来,笑盈盈地看着柳贵君,语气俏皮又活泼,“刚才骗你的啦。”
他道:“其实真的是醒酒茶,里面什么都没有,里间也什么都没有,你怎么就不喝呢。”
说到底不过还是心虚害怕。
柳贵君,“……”
柳贵君跳起来掐死司牧的心都有!他面色阴沉地盯着司牧,“你想如何?”
司牧伸手,手指将柳贵君脸皮凌乱的碎发挽到他耳后。
柳贵君以为司牧要掐死他,吓得屏住呼吸,直到他又把手收回去。
司牧指尖微凉,剐蹭在脸上的时候,柳贵君心脏都悬在了嗓子眼,竟觉得这比刀子扎在身上还可怕。
他不仅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鼓动耳膜的声音,甚至能感觉到浑身血液在从体内缓慢抽离,司牧手上那淡淡的药香凉意更是顺着鼻子直击心脏。
他宁愿被司牧直接处置,也好过现在慢慢折磨戏弄。
“让你知道害怕,”司牧把杯子递给胭脂,掏出巾帕擦拭指尖,像是才摸过什么脏东西,他垂眸,板着小白擦的认真,“柳氏,你低估了本宫。”
司牧抬眼看他,“今天就算我有事,只要我还活着,便不会因为区区贞洁而被你把控。”
他态度似真似假,“因为只要我会杀了所有知情人,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柳贵君抽了口凉气。
魔鬼,这就是个魔鬼!
柳贵君缩着腿跟司牧划清界限。
“柳氏此人,品行有亏其心不正,贬入冷宫。”司牧说,“饶你一命。因为你要活着才能亲眼看见亲耳听见,柳家人因你贪婪而得到怎样的牵连。”
司牧语气轻快,“多谢你为我打压柳家找了个的由头。”
“凭什么,她们都不知情,你凭什么牵连她们!”柳贵君能接受自己被罚,甚至让他死都行,但不接受柳家人被连累。
硃砂拦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柳贵君。
司牧站起来,将巾帕扔在地上,“就凭我是长皇子,就凭我前朝后宫都握着生杀的权力,就凭我饶了你一条贱命。”
“你——”柳贵君差点就疯了,被宫侍拦着腰却伸手拼命抓向司牧,“司牧,我杀了你——!”
司牧太知道怎么对付他们了,位份跟背后的家族,足以逼疯一个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