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先生,请自重。”
厉清弘平日里是个很温和的人,倒不是说脾气有多好,或者说待人亲和,而是那种温润端方,看起来没什么威胁的感觉。
也不是那种轻易会生气的人。
至少霍稷还从来没有在他的身上见过这种低气压。
谢宇航手里骤然一空,像是突然清醒过来了一样,他抬眸看着挡在霍稷身前的人,脾气顿时就上来了。
“关你什么事,你又是谁!”
谢宇航脾气原本就不好,圈子里传他脾气暴躁并不是空穴来风,他在很多场合发过脾气,心情不好的时候,谁的面子都不给。
又因为家境殷实,演技好,所以也没多少人真正的当着面跟他计较。
大多数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谢宇航喜欢霍稷,他可以为了在霍稷面前表现,装出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在片场安安静静的,但那也仅仅是霍稷。
别人又算什么?
尤其是眼前这个男人。
白日里两个人举止亲密的画面,到现在都还在脑海里晃悠。
谢宇航这话一说出来,周围立刻就安静了下来,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这是要发脾气了。
厉清弘不过就是霍稷身旁的助理,他就是发脾气了,对方还能拿他怎么样呢?
谢宇航心里原本就压着一股气,这会有人送到枪口上,他根本就控制不住。
只是厉清弘还没开口,霍稷已经将人拉到了身后,站在了他的面前,沉着脸,看着他。
“他是我的人。”
陛下很生气,就在谢宇航说完了那句话以后。
霍稷这个举动完全是下意识的,厉清弘是他的人,他可以说,可以骂,可以发脾气,但是别的人不可以。
他们都没有这个权利。
谢宇航也没料到,不过是一句话,霍稷就这么急着为对方出头,倒是显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
他可是谢宇航,谢影帝,何苦要在这里遭这个罪?
谢宇航垂下眸子,冷哼了一声:“我一定是有病。”
说着绕开霍稷,脚步漂浮的走了出去。
他的助理这会不在,这个样子出去,要是被拍到,铁定又要上热搜,指不定又是一波黑料。
陈誉为脑袋很大,看了霍稷一眼,打了声招呼后,就连忙追了出去。
好好的宴会因为谢宇航这一通莫名其妙的发作匆忙结束,外面大厅里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宴会结束,回到酒店以后,才听说了这事。
关键大家都没弄明白,这事的起因究竟是什么?
霍稷不高兴,心情也很差。
陛下平日里愿意宽和待人,那是因为没什么值得他发脾气的事情,而且现在心态也平和了很多,在他眼里,只要不是涉及生死的事情,都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现在他发现,还是高估了自己。
回去的路上,霍稷坐在后座,默不作声。
厉清弘刚才还有些火气,但是在霍稷为他出头后,那点火气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
“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生气?”
霍稷不说话,就是生气。
厉清弘往他身边坐了坐,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别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
霍稷看了他一眼:“控制不住。”
情绪这种东西,要是能被控制,也就不叫情绪了。
厉清弘瞧着他这样子,干脆让武墨掉头,给了他一个地址。
霍稷:“我们这是去哪儿?”
厉清弘:“带你去发泄一下情绪。”
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候,在一处射击馆门前停了下来。
厉清弘带着人往里走,他对这里似乎并不陌生,登记完后,就往后面走过去,穿过一个长廊,进入一个小门。
门后面的空间豁然开朗,眼前是个非常大的射击场。
每一个射击的位置都是隔开的,中间的间距还挺大。
射击场的末端放着靶子。
“你喜欢哪种?弓箭,还是枪。”
厉清弘站在他身边,给他展示两边不同的区域。
这里的枪是特制的,只是用来练习,所有的性能配备都跟真的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子弹,这些子弹都是假的。
霍稷扫过两眼,最后将目光放在了弓箭上。
秦垣琛以前教过他射箭的,每年秋猎的时候,他也有参与,甚至还上过马背,射过兔子。
只不过那时候,他不是一个人骑的马,是秦垣琛坐在他身后,帮他驾驭着马,他这才能腾出手打猎。
霍稷走过去,试了试,最终挑选了一个不算太重的。
厉清弘原本想问要不要教一教他,抬头却看到对方已经架起了箭,挺拔的姿势非常的标准。
弓被拉满,箭架在手指上。
霍稷微微地歪过头,视线跟箭矢齐平,然后一瞬间,毫不犹豫地射了出去。
五环。
厉清弘就这么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人再一次架上了一只箭。
拿着箭的霍稷似乎变了个人,周身的气场仿佛都带着逼人的锐气,没了平日里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