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养好身体吧,莫胡思乱想。”
一盆冷水登时就浇灭了祁幼安蠢蠢欲动的心,“……”
片刻,她可怜兮兮伸出手揪住宋泽兰衣襟,“大夫,我这伤多久才能愈合啊?”
宋泽兰对她总是无可奈何,心疼又想笑,“昨日你分化折腾一天一夜,伤口再次渗血,估摸着还要一个多月才能下床。”
若说方才只是心凉,那这会儿祁幼安就是心死了。
宋泽兰将茶杯放回去,又来到床边坐下,瞧着她郁闷万分,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安安,这点儿信心也没有吗?你一定会赶在我眼睛复明前痊愈的。”
她意欲装瞎一段时间,祁幼安却慌了神儿,生怕她断了汤药,连忙道:“不行,你要按时服药快点儿好,过段时间我带你去城外秋猎,顺便看看雪生的骑射有无进步。”
“不大想去,”宋泽兰微微摇头,又说道:“
() 安安,你若是外出也小心些,我听大将军说裘媚儿并没有去刺杀南蛮王,不知躲到了哪里,席景盛多日来在城中巡逻,皆无异动。”
“那也要按时吃药,媳妇儿,你的眼睛很好看。”
祁幼安眼睛眨也不眨望着她,眼神明亮耀眼,纯粹的情意轻易便融化了她的心,宋泽兰第一次看得这般真切,心口处的灼烫几乎令她有些无所适从,她强撑着没有错开视线,“安安,你听到我在说什么了吗?”
“听到了,先前是我低估裘媚儿了,她手段确实了得……”
祁幼安将那一夜发生的事细细告诉宋泽兰,再说出自己的猜测,“我怀疑她极有可能也会用那样的手段神不知鬼不觉害死南蛮王,以防万一,可否劳烦宋姐姐将送我的香囊里的驱虫方子写下来?我让人配制一些交给梅清栎,顺带将咱们的宅院里也洒上一些。”
宋泽兰答应下来,温声细语,“好,我去做,你安心养伤即可,其他的先不要管了。”
目前祁幼安的情况也确实不适合劳心劳力,只说了会儿话她就有些累了,唇边勾起无奈的笑,“谢谢媳妇儿,以后我一定小心再小心,绝不让你担心了。”
“嗯……”
祁幼安闭上眼睛假寐了会儿,差点儿睡着,梨儿才端着白粥姗姗来迟,“大小姐您可算醒了,您昏迷整整九日,夫人和少夫人都担心坏了。”
“……”
祁幼安讪讪笑了下,她方才从她媳妇儿口中已经知道了,还知道她处于昏迷咽不下药的时候,她娘亲和王嬷嬷发了狠捏着下巴给她往下灌,都快捏肿了。
薄被下,宋泽兰安抚似的握了握她的手,转而对梨儿道:“已经很晚了,梨儿你把粥放下便继续睡吧。”
这些天宋泽兰对祁幼安细致入微的照料,所有人都看到眼里,梨儿自问也做不到她这般精细,很快便放下粥出去了。
屋里剩下她二人,祁幼安精力不济,也没再闹宋泽兰,乖乖地任由宋泽兰喂她,却是喝了几口,就一声不响睡着了。
次日一大早,宁芳照例带着王嬷嬷过来给祁幼安喂药,却是刚踏进院子,梨儿就迎出来报喜,“夫人,大小姐醒了,昨夜就醒了,奴婢还进去送了一碗粥,”
“你说幼安醒了?”
宁芳不大相信,眼中却不自觉浮出惊喜,“之前你家少夫人说幼安五日醒,这都多少日了?有十日了吧?”
原以为分化后也该醒了,结果折腾一天一夜,还是安安静静沉睡着,想起受伤之前天天往外跑不着家的女儿,她就一天到晚唉声叹气,怀念的不行。
“真醒了,夫人您若不信,就快进去看看吧。”
梨儿侧身把路让开,一派笃定的摸样惹让宁芳将信将疑道:“好,若是大小姐醒了,这个月所有人多发两个月的月钱。”
“谢谢夫人。”
梨儿高兴极了,小跑着去告诉众人这个好消息。
王嬷嬷也乐得合不拢嘴,“看来大小姐是真醒了。”
宁芳看着梨儿跑远,如梦初醒,提着裙摆匆匆进门,“对对对,幼安可算醒了……”
屋里,宋泽兰拿着蘸了水的巾帕正在给祁幼安擦脸,她背对着宁芳,倒是祁幼安在锦帕移开的缝隙间看到了宁芳,一时心里止不住发虚,下意识就抓住了她媳妇儿的衣袖,弱弱喊了一声娘亲。
宁芳看见她的第一眼,眼眶就红了,却是故作生气道:“现在知道怕了?”
“娘亲,我错了……”
祁幼安可怜巴巴看着她娘亲越来越近,抓着宋泽兰衣袖的手也越来越用力,宋泽兰欲起身让路,却被拽着直不起腰,温婉清丽的眉眼不见羞恼,反倒有温柔缱绻在眼底化开,“安安,把手松开,让娘看看你,娘她一直盼着你醒来呢。”
宁芳一肚子的心疼与气恼被眼前这一幕逗笑了,“她怕老娘揍她,不过你拦着也不好使,这顿打她逃不了。害咱担心那么久,不揍她她能长记性吗?”
祁幼安一噎,正要辩驳,一只略带凉意宛若宛如白玉无瑕的手轻柔落下,怜惜地摩挲着她的脸颊,说出的话却是分外无情:“安安你快些松开,莫连累了我。”
“……”
祁幼安抬眼瞧着她媳妇儿含笑的眉眼,用很小声的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