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宋泽兰沐浴过后,便提着灯笼来到了医馆外等候。
凉风吹拂着她素白裙摆,也吹得她手中灯笼摇摇晃晃,她身姿纤弱,清冷月下显得格外缥缈,朦朦胧胧间似是乘风欲去的仙子。
祁幼安看到她的瞬间,满眼惊艳,连折磨自己几日的羞窘都忘了个一干二净,屁颠屁颠迎上去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披在了她身上,“媳妇儿,你怎么出来了?外面这么冷,可别着凉了。”
“安安……”
宋泽兰本想道歉,但见她并没放心心上,便觉自己道歉显得见外,话到嘴边又改了口,“那姑娘已经离开了,你不用守在外面了。”
这几天也确实没有异动,祁幼安当即应了声好,十分爽快让他们回去。
“安安,你也早些回去吧,夜里不安全。”
宋泽兰想把披风还回去,却被祁幼安抬手制止了,“媳妇儿你披着吧,本就是留着过夜御寒的,回去便用不着了。”
她顿了顿,有些不舍,“媳妇儿,我先送你回去。”
宋泽兰抿了抿唇,白皙如玉的容颜泛起些许羞意,那微凉玉手缓缓握住了她,“安安,要不别回去了?你一个女子走夜路不安全……”
说到后面,宋泽兰脸色更红了,安安带着她百里夜路也走过,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安不安全了。
生平第一次,媳妇儿主动挽留,祁幼安又惊又喜,但她咬咬牙,还是拒绝了,“还是不了。”
却不知她话一落下,她媳妇儿脸一白,差点儿把唇瓣咬出血痕,几乎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一声轻嗯,才没让她瞧出异样来。
宋泽兰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会拒绝自己的。
进了院子,祁幼安反手将门锁上,就在宋泽兰以为她改变主意的时候,她解释说道:“待会儿我翻墙走,便不用你和伯母出来锁门了。”
“……嗯。”
宋泽兰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只是她还没想明白,安安不像是生气了,可为何不愿留下来呢?
她想了一下午,才下定决心补偿她的……
祁幼安规规矩矩送她到卧房门口,碍于宋母屋里的灯还未熄灭,也不敢多留,“媳妇儿,你自己进去吧,慢些,别磕到了。”
松开手那一瞬,宋泽兰便下意识问出了声,“……明日,你还过来吗?”
祁幼安唇角扬起的弧度越来越大,今晚她媳妇儿给她的惊喜实在太多了,一个接一个,她掐着手心才勉强淡定下来,“再过一段时间吧。媳妇儿,我真的没脸见人了,我娘亲说那天她们在外面都听到了。”
她声音愈低,多了些许窘迫,“我以为是赖床被打,没想到是因为调戏你被打,娘亲说我太过分了,当时就该甩我两巴掌的。”
“安安……”
宋泽兰沉默了会儿,语气格外的轻柔和缓,隐隐有着宠溺的感觉,“在我这里面子有那么重要吗?”
“啊?”祁幼安有些不解,却见她媳妇儿再次牵住了她的手,“安安何必躲我?我并非外人,是你日后生同衾死同穴的妻。无论安安什么样子,我都喜欢的……安安的亲近,心底亦是欢喜的。”
“媳妇儿……”
千言万语哽在心头,祁幼安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媳妇儿这种温柔含蓄的性子说出这种话,对她的心意可想而知……
宋泽兰唇边漾起温柔的笑意,将灯笼递给她,腾出手推开门,而后牵着她慢慢走了进去,“安安,你还是睡外侧吗?”
人已经来到了床前,祁幼安才回过神,看着床上多出来的一个枕头,脸色微红扭扭捏捏,“媳妇儿,还是不……”
“不愿意?那安安睡里侧吧,我睡外侧。”
“……”
祁幼安没想到她媳妇儿还有这么腹黑的时候,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她意志本就不坚定,哪里经得住再三挽留,“媳妇儿,那我真的不走了啊。”
“嗯,我留你的。”
宋泽兰话音落下,祁幼安便脱掉鞋袜爬到了床里侧,掀开薄被乖顺地躺了进去,“媳妇儿,你也快睡吧。”
回应她的仍是一声极低的轻嗯,轻柔和缓悦耳极了。
宋泽兰熄灭灯笼放在桌案上,便慢慢走了过来,熟稔地宽衣上床,刚躺下,祁幼安就依偎了过来,“媳妇儿……”
声音软乎乎的,也分外黏腻,宋泽兰不用多想就知道这人想做什么。
她没有说话,祁幼安便当她默认了,很是心满意足将她揽入怀中,“媳妇儿,计划守夜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干了,在树上睡得我腰酸背痛腿抽筋,浑身难受,还是床上舒服……”
宋泽兰压下羞意静静听着,唇边勾起浅淡温柔的笑意,“安安,你的小算盘倒是打得叮当响,那么早就开始算计我了?”
“哪有,”祁幼安嘿嘿笑着否认,“是媳妇儿你太心软了,肯定舍不得我在外面受苦。”
这倒是没错,宋泽兰确实舍不得,不然也不会听梅清钰那么一说,便在外面等她了。
没有听到反驳,祁幼安愈加嘚瑟,“媳妇儿,你是不是今晚就没打算让我回去?我看到了哦,你多准备了一个枕头。”
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