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眼睁睁看着,等杖刑结束,与周红杏一起把祁昊宇搀扶了回去。
……
芳兰院安静下来的时候,已经天明了。
不过看起来还不像是放晴的样子,放眼望去,到处都笼罩着一层雾蒙蒙的寒烟。
祁朝燕将所有人都赶出去,只留下了她们娘俩。
神色凝重,却一言不发。
宁芳被她直勾勾盯着,倒不觉怕,和离的念头依旧没断,“休书你写不写?不写让幼安给代写了。”
不到万不得已,宁芳也不想把祁幼安牵扯进来,但她并非大家闺秀出身,识几个字,但不多,写一份休书怕是够呛。
“莫闹了,休妻绝无可能。”
祁朝燕罕见的缓了缓语气,“你若还不满意,再罚便是,不必征求我的意见。”
身上的大氅解下没多久,祁朝燕便再次取下,准备离开了。
她匆匆回来,一口水也没喝便又要走,看起来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可怜的。
宁芳目光垂落在她鬓边的不知不觉生出白发上,心头有些沉闷。
祁朝燕比她大了五岁,无论是成婚前还是婚后,对她都极好,哪从默默无闻的普通人到手握重兵的大将军也没有改变,她脾气不好,她便处处忍让包容……
若非背弃承诺纳妾生子……她二人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到这一步的。
宁芳目送着她的背影远去,“幼安,你帮娘写一封和离书,写完放在书房就行了。”
“娘亲,你想清楚了?”
重生之前,祁幼安从来不知她娘亲竟有和离的心……
“嗯,娘过几日便搬出将军府,你跟娘一起吧。前些年城南那个林员外举家搬迁,娘瞧着他那宅子清静便买了下来。这几年一直闲置着,前些日子让人收拾了一番,本想送给
() 宋家母女……但现在娘没地方住了,她娘俩好歹还有医馆住。”
宁芳瞧见祁幼安担心她,压下心底沉闷,如往常般伸手捏了捏祁幼安的脸,笑眯眯道:“那地儿离兰儿的医馆稍稍远些,以后你们成亲后便住那里吧,主屋留给你俩,娘随便挑个偏房即可。”
一夜未眠,加之夜间凉,宁芳体温低了些,落在脸上凉凉的。
祁幼安拉过她的手,往内室去,“娘亲,你先睡吧,等你睡醒了再说,今日我不出去了,就在府里陪着您。”
“不睡了,娘约了绣娘给你俩做嫁衣,再等会儿人便该到了,先去给兰儿测量尺寸,兰儿的嫁衣娘要亲自盯着,兰儿的嫁衣务必要华美精致……”
宁芳说了一半,突然一拍脑门,祁幼安以为她想到了什么要紧事,却见她眼睛一眯,喊赵嬷嬷进来,“趁着本夫人还在,去府库里把珠宝首饰全部取出来,尤其是皇上赏赐的,可不能便宜了秦氏那贱人。”
“夫人,大将军是不可能休……”赵嬷嬷一脸无奈,却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宁芳推出去了,“快去!”
赶走赵嬷嬷之后,宁芳也不跟祁幼安说闲话了,将她晾在一边,开始喊人进来伺候洗漱……
谁也没料到,祁朝燕回军营前,竟是先去了一趟医馆。
晨间的菜最为新鲜,宋母前脚出了门,祁朝燕后脚便带着几人出现在了医馆。
那杂乱的马蹄声让宋泽兰误以为是楚子川来了。
打开门,便觉一道打量的目光落在身上。
沉甸甸的,压迫感很强,不过似乎没什么恶意。
但即便如此,宋泽兰也不敢掉以轻心,那双白皙纤长的手扶着门,随时准备关上。
来人却先出声了,“你是宋怀远的女儿?”
宋泽兰闻言,愣了片刻,浅浅笑起来,“是,您认得家父?可是家父好友?”
她拉开门,请人进来。
祁朝燕翻身下了马,让人守在附近,却没有进去的意思,“我是祁幼安她母亲,过来看看。”
她顿了下,实话道:“前些年进京述职与你父亲有过一面之缘,你父亲医术不错,不过倒是听说过你青出于蓝胜于蓝,有小医圣之称。”
姓宋的大夫数不胜数,在收到京都传回来的消息前,祁朝燕压根没想到她女儿中意的坤泽君是有小医圣之称的宋大夫,这是她诸多不满中的唯一满意之处。
听到是祁幼安的母亲,饶是宋泽兰淡然惯了,此刻也有些忐忑,她没想到大将军这么快就知道了。
与见将军夫人完全不同,将军夫人没什么架子,对她很是热意,像对待亲女儿一般。
大将军对她只有审视,哪怕她看不见,也猜到了大将军对她确实不满意。
不过,宋泽兰面上不显,哪怕已手心湿润,还是不卑不亢淡然从容给她行礼,“民女见过大将军。”
祁朝燕摆了摆手,很快又意识到眼前这个温婉秀丽的小姑娘眼睛并不能看见,便道:“不
必多礼(),本将军来此只是想告诉你?(),祁幼安她娘说的不作数,我的女儿绝不可能嫁出去。不过,本将军倒是可以同意你嫁过来。”
见祁朝燕似乎不反对女儿找了个没权没势的瞎子为妻,宋泽兰稍稍松了口气。
但却也为难,她本身对自己是嫁是娶并不在意,但她答应了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