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
“放心吧娘亲,我随了你的痴情……”
祁幼安话还没说完,宁芳就噗嗤乐了,一脸嫌弃推开她,“你别随我,我可不痴情,我要是痴情,早被你母亲气死了,再不然也郁郁寡终了。”
“娘亲……”
一瞬间祁幼安如遭雷击,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对她娘亲来说意味着什么。她娘亲不会为她母亲纳妾郁郁寡欢,因为有她……可若是她死了呢?
在此之前,她沉浸在重生的喜悦中,根本没去想上一世她战死后她娘亲能否承受得住这个噩耗。
沉甸甸的羞愧涌上心头,祁幼安只觉无地自容,她根本不配为人子女……
宁芳却笑得开怀,看她傻傻不动,凑过去捧起她的脸,悠悠道:“幼安,等你成婚了娘出去跟你们住行不行?你跟兰儿孝敬我,别管你母亲了。她有秦氏,有爱子,娘亲可只能依靠你养老了。”
却不知她的话亦是直戳祁幼安心窝,祁幼安再也忍不住,一把搂住宁芳脖颈,眸里泛起水雾,“娘亲,对不起……”
“嗯?”
宁芳心中略过些许不解,抬手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嫁出去也好,你傻,兰儿瞧着也软绵绵的,娘亲若不在了,你俩在府里也是受欺负的命,就你母亲那个冷心冷肺的样儿,也别指望她给你们出头了。”
似乎是饮了酒的缘故,宁芳连积压心底的陈年往事也说了出来,“你小时候娘亲眼看见祁昊宇那小兔崽子把你推下湖,差点儿淹死你了。结果秦氏那个贱人在祁朝燕这个天杀的面前哭哭啼啼,回过头来她反倒劝老娘身为正室大度些,不要总为难人家……”
越说越气,满腔怒火的宁芳早已忘了自己对女儿说这番话的意图了,只一心骂祁朝燕负心薄幸,整整骂了一路,都不困了。
祁幼安很是庆幸她娘亲这般投入,否则依着她娘亲的火眼金睛,必定会察觉出她的反常……
马车一直驶入院内,祁幼安扶着宁芳下马,历经生离死别的重逢,她心里压抑不住的依恋,唇角抿了又抿,忍着羞意低低道:“娘亲,今晚我能跟你一起睡吗?”
“啊?”
宁芳脚一沾地儿,气儿就消了,正想找个人问问祁朝燕今夜回来了没有,闻言懵了片刻,但她十分确定自己没听错,“你……哪根筋儿搭错了?”
不等祁幼安再说什么,她忽而又笑起来,“行啊,再让赵嬷嬷把小时候喂过你的奶娘也接来吧。”
“……”
祁幼安快要被她羞死,“娘亲,我就想跟你说说话,你不愿意算了。”
她转身就走,宁芳倒也没拦她,只是冲着她的背影笑眯眯道:“你这小兔崽子什么心思娘还不知道吗?不就是想早点嫁出去吗?”
“放心吧不用你交代,娘都知道,娘一定让算命先生挑个最近的吉利日子,毕竟娘也盼着幼安你早些嫁出去呢!”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到时候木已成舟,任她祁朝燕手再长也管不到别人家私事吧?
又想到今日对方母女已经答应了不会让自己家那不听话的小兔崽子从军,宁芳心情那叫一个好,吩咐赵嬷嬷回去休息后,自己也哼着小曲回主屋了。
祁幼安在回自己院里的路上仍在反思,她娘亲虽然看起来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整日想着打马吊,但对她应有的关怀照料一样也没少。
反倒是她,上一世在家没少惹她娘生气,离家出走又死在战场上,没报答她娘亲一点儿养育之恩,她娘亲养她个女儿就跟白养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