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水果,点心,贺寿礼品,床褥被套……”年轻英俊的丞相大人忧心忡忡,一件件细数是否有所遗漏。
忧虑担心的眼神间或在楚誉身上瞄一眼。
王上如此人物什么自然都要最好的,那些凡俗之物,怎能配得上他家王上。
齐王也着实可恶,说是邀请各国国君于齐国相聚,共同赏玩,提前举办寿宴,害得他们王上在这深冬便要出发!那耗费千金的坐垫还没来得及制成呢。真是委屈他们王上了。若是没事,安然到达便罢了,若是冻着了……呵呵!
他们大楚的铁血将士可不是闹着玩的。
经过十年的历练,丞相大人的责任心分外重,还无师自通自觉成为了楚誉的私人管家。对楚誉的忠心程度又上了一个台阶。现在甚至到了担心他能否穿暖吃好的地步了。
楚誉身穿厚实夹层棉衣,俊秀高挑的身材遮得严严实实,裹成圆滚一团。此刻正坐在马车上懒懒打哈欠,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张冷白的脸,仿若天寒地冻了几百年似的。
楚大佬半掀眼皮无奈看了眼自己的丞相大人,长睫毛上几点雪花闪闪烁烁,一大早就等在这儿的屁股终于发出抗议,他忍不住低声提醒道:“风叶。”
风叶听声顿时定住脚,抬头就瞥见他们家王上白得像玉一般的脸色,顿了顿好似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脑袋,眼睛发亮,急匆匆又倒了回去。“对,让封于守在边境,齐王老奸巨猾,阴险下作。不知道藏着什么手段,还是王上想的周到。”他们王上身体如此贵重,如此脆弱是该做万全准备。
楚誉:……本意是催促,没想到。
414可坐不住了,一下打翻了醋坛,深觉自己第一狗腿的身份被抢走了,酸溜溜地说:“呵,某些人到哪儿都不忘了沾花惹草,还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个好弟弟呢~也是可怜男主了天天都等着他的楚哥哥……”
楚誉手捧温热茶杯,冰凉的指尖渐渐回暖,心里正喟叹风叶的细心体贴,闻言不禁哑然失笑,抬手弹了弹414裹着棉衣大了一倍的球身。
笑骂道:“你就闭嘴吧。”
齐夏那个小团子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黏人的劲儿。古代
交通如此不便,传信一月一次是常有的事儿,他还偏生将信写成了日记。一天一封毫不动摇的。
414恨恨扭过身:“哼!敢做不敢当,风流薄幸人。”
呦呵,还挺押韵。楚誉挑挑眉,忍不住勾起嘴角。倚着马车壁,望着远方天际的目光深远悠长。
剧情终于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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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宫——
齐太后雍容华贵,保养得宜的脸上是舒心的笑容,作为大齐地位最高的女人,日子过得自然滋润,正和小辈儿逗趣儿呢,目光一斜却瞥见门外一抹身影。
某位世家公子得意不已,今日可算是得了眼了,听说太后爱听些游记,便苦寻孤本背记下来,这果然是有用的。
这一殿的人还有谁像他一样如此懂太后的心思,几言几语就能逗人发笑。
正讲着去某个小山洞历险的趣事儿呢。世家公子侃侃而谈,太后却直接下了座儿,连个余光也没分给他。
此刻齐太后的笑意才算到了眼底儿,“哎呦,我的好孙儿,怎来得这般晚?外面冷吗?瞧这衣服凉的,你叔叔派来的人着实是太疏忽了些,祖母再给你指两个人吧。小脸白的哟,快进来,快进来……”
其他人何曾见过一国太后对谁这么嘘寒问暖过,特别是那个世家公子,脸上霎时是青一阵白一阵,敢情之前真拿他是逗趣儿的玩意儿了!
殿内还是有机敏的人,眼珠一转立时想起齐家传闻和当今那位的出身,一下便想通了其中关窍。窃窃道:“这位公子气度高华,姿容卓越,看样子是从那边过来的,难道是齐家的世子?”
“难怪了,这般好相貌的人也就是齐家能出了。”
“是啊,全天下还有谁能让太后这样对待,如此得宠……”
齐夏整理好外衫,半倾身体边扶齐太后回座边温声回道:“劳祖母担心了,外面正吹风呢。我本是早就出门了的,叔叔临时将我叫了过去,所以此时才来。”
说来也奇怪,这七日齐王传他着实是太勤了些,也没问些什么,都是学习,交际方面的事情。看似平常闲聊,但实则更有问题。一国君主日理万机,时间如此宝贵,再疼爱侄儿也不可能到这个地步。
殿里热热闹闹,不多时年轻公子小
姐们全反应过来,一下子都涌上来招呼。
齐夏陡然回神,想了想又笑道:“派人还是不必了,这里的服侍的宫人已是齐府的两倍,再来,孙儿恐怕要成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懒人了。”
“哪儿就成懒人了,你要是懒人那别人还成了什么了!”齐太后佯怒道,拍拍他的手。
都是些人精,旁边的人也马上附和起来,你一句我一句的,好不热闹。
“就是啊!世子这般人物可莫要妄自菲薄了,我等真是无地自容啊!”
“宫人们服侍是应当了,哪儿就有多少的问题呢了。您在宫里舒服咱们太后瞧着也舒坦啊。”
这边言笑晏晏,欢笑一堂,那边却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