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伤害,但一点都不疼,反而……像是泡着温泉吃着糖?”
如倦鸟寻到了安全的栖息地、干旱之处降下了大雨,或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原千悬盯着胳膊上的汩汩流血的伤口,不仅不疼,还觉得情绪受到了抚慰,仿佛被逝去的母亲拥抱了。
“这样。”
“我就敢射箭了。”
“……”
狗卷棘不禁哑然。
“你!”亚麻色头发的咒言师狠不下心斥责原千悬,又认为那怎么都称不上“浅”的伤口着实令人窒息,索性愤愤地拉上衣领,掏出手机疯狂打字:【我们去找硝子女士治疗!】
千悬弱弱地抗议:“……不去。”
狗卷棘:?
咒言师的眼神里全是“不赞成”:“鲣鱼干!”
他的声线本就清冽,掺杂了压抑的怒火后,显得冷冰冰的,平日的随意和活泼皆被抹除,一下子便有了“前辈”的气场。
“反转术式很消耗咒力。”千悬说,“治疗人员那么稀有,硝子小姐又治疗过顺平……我的伤不严重,不必麻烦硝子小姐的。她的咒力应该省给做任务的咒术师。”
狗卷棘:……
无法反驳*2。
他十分糟心地背上原千悬挑的弓,再用修长的手指敲虚拟按键:【去我的宿舍。我给你处理伤口——拒绝的话我就直接开口了。】
“谢谢前辈!”
千悬捂住伤口,明智地选择了顺从。
一路上的氛围非常严肃。
好脾气的狗卷棘难得冷着一张脸,俊秀的眉宇间寻不到一丁点开朗可爱的少年气,深紫色的眸子如同被凝结的深潭,冒着寒意。与下午同他道别的红着耳垂的模样大相庭径。
千悬:……
千悬谨慎地吹彩虹屁:“前辈真帅气。”
“……
”
狗卷棘的步伐一顿。他静静地注视着表情不安,却丝毫不后悔的漂亮少年,“残酷无情”地继续前进,指尖却不自然地缩了缩。
一无所觉的千悬决定改策略。
“下次不会了。”
千悬微垂下睫毛,温软地说:“我错了。”
“……”
狗卷棘明白,要是时间倒流,原千悬会做同样的选择。所谓的“错了”,只是想让他消气,而不是真心实意地反思。
咒言师闷闷地回道:“鲑鱼。”
——yes的意思。
千悬的眼眸一亮。那抹毫无杂质的乌黑被弯成月牙,沾着灿烂的、星星点点的快乐,在斑驳的倒影的点缀下,显得好看极了。
“……”
至于那么高兴吗。
狗卷棘更加难受了。
他觉得原千悬挺没心没肺的:可以为了帮咒灵试验箭矢的威力而扎自己;可以为了节省硝子女士的咒力而不去治疗;可以为了让他消气而认错……反正谁都比他自己重要。
狗卷棘无精打采地推开门,翻找医药箱。
他为原千悬处理伤口的时候,少年垂着头,看着他的俊秀侧脸与一丝不苟的动作,脑子内思绪万千。
棘前辈,也是因为体质buff吧?
千悬的视线扫过吸满血的棉团、见效极快的止血药、一圈一圈地被缠绕于他的手部的绷带……他抬起脑袋,望向远处的代表着buff覆盖范围的半透明的圆环。
没有buff,我算什么呢?
千悬自问。
出生以来,他便生活在buff的影响内。遇到的每个人,发生的每件事,全都混杂了这个麻烦的buff……解除它,差不多是否定了他过往的一切。
吉野顺平还会是他的竹马吗?
篮球部的人还会承认他吗?
咒术高专呢?
……我的人缘全靠buff吧。
少年抑制不住地沮丧了半晌。等狗卷棘合上医药箱,他才摩挲着柔软的纱布,试探性地、轻轻地问。
“前辈,如果有一个人,和你相处的时候,从头到尾都不是真实的自己,披了层很狡猾的外壳……当他脱下外壳后,你会原谅他吗?会继续做他的朋友吗?”
狗卷棘:?
狗卷棘的心里警铃大作。
他笃定自家懵懂好骗的后辈碰到了“不轨之人”,于是郑重地,毫不犹豫地,义正辞严地回答道。
——“鲣鱼干!”
狗卷想了想,重复道。
“鲣鱼干!”
——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原千悬:……
#自闭了#
真的自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