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淡道:“天色已晚,朕就不多留了。”
只见晋王笑得有些古怪,背过身往前走几步拉开距离后说道:“今夜是本王的新婚之夜,特意备了一场好戏给诸位助兴,但还要皇兄配合。为了不扫兴,臣弟斗胆先让皇兄留下。”
晋王话音刚落,院子里的门就被锁上,也不知从哪突然冒出了许多带刀的侍卫。
在座的皆是一惊,连忙站起身,因着急带到了好几张凳子,打碎了好几个酒杯。
而亦有似早已知情的,动作是不急不缓。
萧昱珩将一切净收眼底,脸上没有一丝慌乱,笑道:“既然晋王盛情,朕又怎么会抚了你的好意。”
说完又重新落了座,顾令筠见状也跟着坐下。
身后众人也紧接着效仿。
顾令筠脸上也如同萧昱珩一般镇定,不知何缘故,她一直觉得,晋王兴不起什么风浪。当今日迎来了传说中的“造反”,她更多的是兴奋,以及一种微妙的看“猴戏”的心理。
有侍仆匆匆递上了一个盒子,晋王打开,对着众人说道:“本王想请各位大人看看这东西——”
晋王边说边将它拿起,随着他的动作,里面的东西逐渐浮出真面目。
“是圣旨。”有人脱口喊道。
晋王一笑,“的确是圣旨,但这是先帝下的密旨,有哪位大人可以帮本王读给大家听听。”
离晋王最近的官员自告奋勇,接过打开看了数行,就像看到什么阴森可怖的东西一般,吓得抖起来。
“晋...晋王,这...这......”
另一位大人走出来,和晋王对了对眼神,接过圣旨说道:“就让下官来替张大人读吧。”
说完往前走,清了清嗓子,高声喊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元后所养之子晋王萧昱修,性情温厚,才识过人。必能承以大统,故朕百年之后,传位晋王,以遵礼制。”
听完是当下炸开锅,有人愤然直骂:“简直是胡说八道,晋王你真是吃了豹子胆,竟敢谋逆。”
晋王也不恼怒,“若有人不信,可上前来看看这是不是先帝的笔迹。谋逆的不是我,是他,萧昱珩——”
“在先帝病重时,谋合先后伪造圣旨,谋朝篡位!父皇离世前得的病也全是他们母子弄出来的,先帝,根本就是被他害死!”
“这怎么可能!”
“胡说,全是胡说!陛下又怎么会做出这些事。”
就当众人议论纷纷时,一直坐着的老太傅站了起来,缓缓说道:“晋王说的,全是真的。”
老太傅已历三朝,也曾担任陛下的老师,他这一出言,原本护着萧昱珩的人气势也弱了下去,停了下来,看向他。
一直沉默的萧昱珩只是嘲讽的勾起唇角,并不出言。
见状晋王有些恼怒,抽出身旁侍卫的剑,指着萧昱珩说道:“怎么,心虚了,不敢承认?”
见萧昱珩依旧不回应,剑指的方向偏了偏,指向顾令筠,“过来我这边,萧昱珩只是利用你,蒙骗你。他给你的不过是个贵妃,等我日后登基,许你为后!”
“放肆!逼宫弑兄已是天理不容,何况是娶嫂为妻,晋王你真是得了失心疯。”有人出言怒道。
“这又如何,唐太宗不也杀兄逼父,照样成为一代明君。历史向来是由胜者所书,更何况我只是取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萧昱珩这才出言表态,“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蠢。”
晋王模样已经变得有些癫狂,“令筠,过来。”
顾令筠听他喊自己的名字,硬是生起了声鸡皮疙瘩,看了眼萧昱珩,高声回道:“我就是被皇上打进内务府当洗脚婢也不会看你一眼!”
萧昱珩也看了她一眼,吩咐道:“保护好贵妃,先离开。”
“好,敬酒不出吃罚酒,今夜里一个也别想走。”晋王说完打了个手势,在外围候命的士兵逐渐向他们靠拢。
在场的人渐渐分为两拨,各以萧昱珩和晋王为首。
顾令筠和部分女眷,被簇拥着退至一边。
绿竹惊恐的握住她的手,嘴里念着,“娘娘不用担心,一定不会有事的。”
顾令筠看了眼她抖得像筛子般的手,反安慰道:“相信我,没有事的。”萧昱珩可是有主角光环的啊!
原著中的晋王造反虽不同今日,但依旧没能成功,她是一点也没觉担忧。反倒是觉得,这晋王是要提前下线了!
“让朕想想,你是许诺了他们什么,复辟复国?”萧昱珩气定神游的一句话让逐渐逼近的士兵停下脚步。
晋王闻言恼羞成怒,“别废话,萧昱珩,明年今日就是你的死忌。”
“是吗,那来看看?”
萧昱珩话音刚落,四处的墙头上出现的一排弓箭手,仆人打扮的人身手敏捷地从桌底抽出藏好的武器。
晋王还未来得及细想府中是何时出了这变故,外院就传来一道声音,洪亮高亢,不怒自威——
“末将救驾来迟,还望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