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重重一放,酒液晃荡着溅出来,然后她一把拉下五条悟的眼罩,将他恢复成了凤梨头。
漫天的星斗与月光倒映在水塘里,偶尔有未眠的小鱼小虾蹦出水面,搅碎了月亮,在波荡的涟漪中溅起一串晶莹的水珠。
夏油杰在这样的光景中,认真地问道:“你可以为我写一首诗吗?”
……不合理的诗歌。
……不合理的要求。
“叫《在秋天写给夏油杰》,好吗?”
他太有手段了,连名字都想好了。
“我是个贪心的人,我不想只有《在夏天写给夏油杰》这一首。”
我低下了眼眸。
贪心的人,是我才对。
我不仅写了“在秋天写给夏油杰”,还写了在冬天,在春天……一年四季,我都有写过。
“你想得美,我才不写。”我顿了顿,心虚地补了一句,“写也可以,一首一亿。”
我胡乱报了价格,仿佛只有加上天价,把感情物化,才显得我不那么真实。
“美又能怎么样?”我从回忆中抽离出来,淡声说道,“那你去找月亮给你上药吧。”
手突然被握住了。
从他的掌心处传来温度,他用另一只手轻轻捏了捏我的指节。
“我不找月亮。”他唇角微勾,垂下的头发被风吹起,露出光洁漂亮的额头,“我只找铃溪。”
夜色中的伊哈特伯村宛如一幅色彩深沉的水墨画,麦田被纵横交错的田埂割裂成块状。
“铃溪,答应我好吗?”
最终我没有答应夏油杰,倒不是说想要拒绝,而是在我们出来的这段时间里,村子里发生了一件棘手的事。
我喝汤时摘下放桌上的眼镜,被临时来访的费伊,出于好奇戴上了。
然后他看到了满屋子的咒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