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端末暗自撇了撇嘴,绕过地上杂七杂八的东西到了床边。
一条被子斜搭在尸体上,遮住了重点部位,但依然可以判定这具女尸应该没穿衣服,至少上身没穿。
三十左右岁的年纪,容貌一般,眉毛纹得有点粗,脸上残留着脂粉,口水干涸后的痕迹从唇角一直蜿蜒到下颚。
“看出什么来了?”陆无川抱着肩膀问道。
端末打量着女尸说:“从表面上看,是被死的。”
身穿警服的法医饶有兴趣地打量了她一眼。“这么肯定?”
“尸体颜部发绀肿大,面部和眼睛里有血点,颈部有痕,还有指甲印。”
“这些不过都是些表面现象,不排除死者因为一些特殊癖好而留下这些痕迹。”法医说道。
端末直起身来,不解地蹙眉:“什么癖好?”
陆无川的目光从尸体上扫过,薄唇微启:“别听他胡说。”
法医发出一声轻笑:“现在喜欢sm的人可不少。”
端末这才明白他所说的特殊癖好原来指的是这个。
陆无川斜睨着他:“老钟,你可不要被自己的爱好左右了思维。”
“无聊!”被称作老钟的法医白了他一眼,扭头看向端末,“新来的?”
端末点点头,说了自己的名字。
“法医处,钟凯。”钟凯微微一笑,“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做尸检?”
未等端末开口,陆无川冷声道:“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你去跟报案人聊聊。”
尸检,哼哼,她还真没那个兴趣,正好借这个机会离开这里,去了对面的那间卧室。
与案发现场相比,这间屋子要整洁很多,床尾坐着一个四十左右岁的女人,脸色苍白,两只手捧着一个装着水的玻璃杯。杯子上氤氲着一层水气,可见里面的水还是温热的。尽管如此,女人还是在不停地发抖,似乎手里的热水也无法驱散她身上的寒意。
一个女警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正在做笔录,两人之间的问答并不顺畅。女人每每说出几个字,就会瑟缩一下,看样子是吓坏了。
端末的出现让女警松了一口气,向她介绍了基本情况。
这个女人叫张书丽,在一家连锁超市做出纳员,两个月前离了婚,通过中介租了这间房子。在这之前,她与李春华并不认识,租房时,房东说另一位房客也是个单身女人,她觉得这样挺好,年纪相仿,又都是单身,不仅相互有个照应,房租也要比单独租一套房子省了不少。
住进来之后,她才知道李春华并没有固定职业,是靠在舞厅陪人跳舞为生。不仅如此,她还会带不同的男人回来过夜。
张书丽虽然对此有些反感,但李春华这人还算比较好相处。更何况已经交了半年的房租,想要回来是不可能的,她就打算着先住着,房租到期再找地方搬家。
昨天超市加班盘点,张书丽原本打算在单位办公室住的,但因为结束得早,就和同事拼车回了家。
她到家就直接进了自己的屋子,倒头便睡。今天是下午班,上午房东来电话说李春华的手机关机了,让她提醒李春华该交房租了。她过去敲门,结果就发现李春华居然死在了屋里,于是报了警。
女警颇为无奈地耸了耸肩:“暂时就问出来这么多。”
端末扫了一眼笔录,状似随意地说道:“我家附近也有一家东润超市,东西挺全的,我几乎每周都会去。前阵子听说东润要开始网络销售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张书丽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怔了一下才说:“是和一个电商销售平台合作,可以网络下单,送货上门。”
“那可真是太好了,以后再买重些的东西,就不用自己搬回家了。”
端末唇边噙着笑意,跟张书丽聊了几句有关超市配送的事情,之后话锋一转,问道:“张大姐,超市里不是有理货员嘛,你是出纳,为啥也要盘点呀?”
“年末总盘点的时候,不仅是我们,就连企划、后勤的人都得参加。”
见她的情绪明显放松了一些,说话也比之前利索多了。端末趁机将自己想知道的穿叉在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里问了出来。
张书丽昨晚回来之后直接回屋睡了,直到今天早上七点多醒来。因为怕李春华带男人回来,万一遇到太尴尬,她特意在屋里听了一会儿,确定没啥动静,这才去卫生间洗漱,又到厨房做了简单的早餐。吃完之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八点刚过,房东打了她的手机,她才又从屋里出来去敲李春华的房门,发现门并没有关严,敲了两下里面也没人应,她将门推开条缝隙,便看到屋里乱七八糟的,李春华双手绑在床头,什么都没穿,面向房门的双眼瞪得老大。
张书丽被吓得连连后退,跌倒在地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才急忙爬起身,回自己屋里拿手机报警。拨电话的时候手都不好使了,反复好几遍才把电话打通。
打完电话她也不敢留在屋里,就开门跑出去,在楼下等着,一直到警察来了,好说歹说才把她劝回屋。
端末又问了些有关李春华的情况,张书丽说她们认识时间不长,对她的情况了解不多。只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