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他懊恼的是,沈妤的心在郁珩身上。
若是他还要面子,就该离开,可是他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一句话脱口而出:“我也可以。”
沈妤奇道:“世子说什么?”
纪晏行闭了闭眼睛:“我也可以对你很好,身边只有你一人,绝不纳妾,就像我父母一样。当然,也无人敢欺负你,难道不比嫁给郁珩安稳吗?”
沈妤摇摇头,淡淡道:“不,你做不到。”
纪晏行皱眉:“我既要娶你,就会爱护你,决不食言。”
沈妤轻声笑道:“世子,就算你对我有好感,在你心里我仍然不是最重要的,可是郁珩不一样,在他心里我永远是第一位的。只要关于我的事,他不会犹豫,无条件的帮我,事事思虑周全,遇到危险他可以舍命相救。而世子你,则需要权衡利弊,在不损害你利益的时候你才会帮我,不是吗?”
“我——”纪晏行说不出话来了。
平心而论,沈妤说的不错,他喜欢沈妤,却并不深。就像那次沈妤遇刺,郁珩为了救她,不惜暴露自己的势力。
他能做到吗?只怕他会考虑一番,怎么能在皇帝不怀疑他的情况下救沈妤,而他有考虑的时间,只怕沈妤已经被杀了。
而郁珩不会考虑这么多,在沈妤生死攸关的时候,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沈妤笑道:“所以,请世子不要再说你喜欢我,愿意娶我的话了。我想要的感情是毫无瑕疵的,只有郁珩能给我。他喜欢我,无关身份,无关利益,只是因为我是我。试问,若是我不聪明,还是以前那个追着陆行舟四处跑的蠢人,一如既往的骄横任性,你还会喜欢我吗?只怕你根本不愿多看我一样,而郁珩他从不在意这些。无论我是蠢还是聪明,无论是我张扬肆意还是端庄矜持,对他来说都是不重要的,他喜欢的只是我这个人而已。这一点,世子是永远做不到的。”
纪晏行脸上的表情晦涩不明,他没想到沈妤会对他说这番话。而这番话足以让他认识到,他的确不如郁珩。
但他还是不甘心,他始终觉得,沈妤才是最适合他的。
默了默他道:“你总该为家族着想。”
沈妤却是道:“祖母会理解我的。”
“没想到你也有执迷不悟的一天。”纪晏行叹道。
沈妤觉得好笑:“在你们眼里,是不是只要与你们想法不同,都叫‘执迷不悟’?”
纪晏行皱眉:“我们到底是自小认识,朋友一场,我是好心提醒你。”
沈妤眉眼淡然:“多谢,不劳烦世子费心了。”
虽然她掩饰的很好,纪晏行还是察觉到了她眸中一闪而逝的嘲讽。顿时,他觉得心下烦躁。虽说以前沈妤不见得和他关系多好,但是他第一次被沈妤这样对待,不耐中带着淡淡的冷嘲。
他一直对沈妤势在必得,绝不允许事情脱离他的掌控。
他笑叹道:“为了郁珩,你要疏远我吗?”
沈妤道:“我不想因为别的什么人,让郁珩不高兴。”
纪晏行觉得一颗心像是被人狠狠戳了一下,要出口的话梗在心头。
沈妤是要气死他吗?
“你当着如此喜欢他?”
沈妤轻嗤:“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以后烦请世子再遇到我时离我远一点,我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就不该与你走得太近。”
两人对视,过来许久,纪晏行冷笑道:“好,很好。不过,我还是提醒你,话不要说的太满,说不准你以后会改变主意。”
“不会。”沈妤声音轻柔却是坚定。
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被人气到。纪晏行平定了心情,道:“我得到消息,北缙三王子来到大景多日,却还没有选定王妃,陛下要为他择一公主赐婚,他却是拒绝了,请求陛下再给他一些时间,你说这是为何?”
沈妤微笑道:“三王子要做什么,与我何干?”
纪晏行道:“虽然我不知他怎么就对你一见倾心了,但是我想他一定会是心怀叵测,背后一定有幕后主使,他是轻易不会放弃的,说不定会使用什么卑鄙的手段。”
“多谢世子,我会小心的。”沈妤道,“时候不早了,宁安该告辞了。”
说完,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这次纪晏行没有拦着她。
他站在窗前,看着沈妤上了马车,又等到沈家马车消失在他的视线,才道:“谭煦。”
谭煦推门进来:“世子有何吩咐?”
“吩咐下去,在北缙人离开大景前,牢牢盯着沈家和三王子、五公主。”
谭煦欲言又止。
纪晏行瞟他一眼,道:“你想说什么?”
谭煦轻咳一声,大着胆子道:“世子,您就别再宁安郡主身上浪费心思了,郡主明显对您无意,反倒是和楚王情比金坚……”
话未说完,一盏茶就飞了过来,谭煦身子一闪,茶盏撞到了门上,应声碎裂。
纪晏行负手而立,笑了:“长能耐了,居然敢编排我的事。”
谭煦虽然奉纪晏行为主子,但也是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他倒是不怕纪晏行发脾气,仍然笑嘻嘻道:“世子,说起来宁安郡主和楚王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