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还请早些就寝吧。”
寇秋:“......”
不是,讲真,这都不说,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但这一次,他忠心耿耿的仆人似乎是坚定了决心。即使是对上他这样迫切听故事的眼神,也仍旧紧紧地抿着双唇,只有银灰色的瞳孔里泄露出几分笑意。他将烛台放于一旁,随即铺开了如云雾般的被褥,伸出手,替寇秋一颗颗解开了胸前的珍珠纽扣。
白皙的身子只是在眼前出现了一瞬,转眼便被柔滑的丝绸睡衣覆住了。
青年的手干净整洁,只有指腹上有薄茧,摸上去也并不是平滑的。他的手似是无意地磨蹭过寇秋的脖颈时,清清楚楚看到他的主人猛地向后缩了缩,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
“别动,”寇老干部缩着脖子,“痒。”
泽维尔猛地一下站起了身。
“您该休息了,”他的声音都变了调,带着种挠人的沙哑,直接吹熄了手中的蜡烛,“晚安,我的主人。”
他直接关了门出去,房间中重新陷入了一片沉沉的黑暗。
寇秋:【......】
系统:【......】
不是,就这么走了?
虽然他并没有一定要再被炮弹射上一回的意思,可这一世界,泽维尔的反应,怎么看都和之前差得太远了吧?
就好像上几世那个找遍理由不和谐把他酱酱酿酿的,根本不是这个灵魂一样。
【看吧,】系统幽幽道,【我都说了,不是不举,就是真打算把你当神供奉一辈子了。】
寇秋:【......】
这眼看就真的要朝他的崽说的方向发展了,寇老干部有点慌。
【别慌,稳住,】系统深沉脸,【毕竟我们还是有B方案的呢。】
寇老干部想起那个反攻的B方案,登时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更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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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醒之后,德洛丽丝也像是从之前的那场大梦中醒来了。她再没流过泪,羽毛与缎带做成的头饰上洒满金粉,俨然仍是那个骄矜而受宠的贵妇人。她懒懒地从车窗中伸出一只手,让寇秋在那手上亲吻了下,这才重新收回去,望着他。
“我需要先去见见国王陛下,”他的姑母说,神情高傲,“对了——今日爱伦小姐与我说好了,要来我们府上做客。姑母不在,你会替我照顾好她的,对吧?”
站在车旁的寇秋一怔,神情染上了几分无奈。
“姑母......”
“你是个绅士,”德洛丽丝丝毫不容他拒绝,“照顾客人,这本就是你应当做的。”
寇秋也望着她,回答:“可您不能在我身上要求更多了。”
德洛丽丝听到了明示的拒绝。
她摸了摸下巴,忽然道:“就是因为你昨天说的马克思?”
寇老干部一怔,倒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不是,不过是个玩笑,怎么还记得?
“那也得带来让我看看,”德洛丽丝说,“不然,我是不会同意的。”
系统差点喷笑出声。
寇秋:“......”
同意什么,他和马克思吗?
不得不说,他姑母真是想太多了。
他无语地后退一步,望着马车从自己面前辘辘驶走,直到走的远了,德洛丽丝还锲而不舍地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冲着寇秋扬声问:“她的嫁妆有多少?”
寇秋假装没听见,只是冲着对方挥了挥手。
挥完手后,他飞快地和系统崽子确认:【你爸夫现在不在吧?】
系统说:【肯定不在——他刚刚不是还去给你拿牛乳了来着?】
【那就好,】寇秋松了一口气,【不然,要是让他听见,岂不是真的以为我喜欢马克思?】
那他岂不是很冤枉。
更何况他男人前几个世界一直是个醋坛子。
剩余的仆人都排成两列站在门前,恭敬地目送着马车远去。直到没有了影子,他们才回过头,可老管家一转过身,就被不知何时站在角落里的青年吓了一大跳。
“泽维尔,”他说,“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就在他背后的青年手中端着托盘,金杯中装满了洁白滑腻的牛乳。他站在原处一动不动,眼眸里像是刮起了弥天大雾。
白茫茫的一片。
“下午还有小姐要来做客,”管家催促道,“赶紧!别站在这里发愣了!”
青年的脚步这才动了动,一言不发地走进了门,踏入了大厅。他的衣角在身后翻飞着,孤僻而肃杀。
老管家莫名打了个哆嗦。
他又看了眼青年绷直的背影,喃喃道:“怪人。”
午饭后,爱伦如约到访。她在仆人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湛蓝的眼眸湿漉漉的,像是噙着一片天光。她偌大的裙摆轻轻拂过雕花的地面,整个人轻柔曼妙的便如同一道风景,说话时亦是轻声细语,举止优雅而高贵。
老管家看着她的目光中满是欣赏。
尤里西斯少爷已到了议亲的年纪,这是宅中所有人的共识。而将被选出的是哪一位女主人,这也直接与每个奴仆都息息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