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着谨慎,然而身旁的吕妧已经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你这是做什么?”
“许愿啊!对着流星许愿能实现愿望。”她想了想,为了避免嬴政再次误会,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啦,这个也是图个吉利,表达美好的祝愿。毕竟想要实现愿望,坐着等可是不行的,需要脚踏实地才是。”
这让嬴政更加不理解:“既然你都知道这个道理,那为什么还要做自欺欺人的事情?”
“这才不叫自欺欺人。”吕妧纠正说,“许个愿又没有损失,何乐而不为呢?何况流星真的很美,这么多的流星划过天际,就像烟花一样灿烂,也算为这个新年夜增光添彩了。”
“烟花又是何物?”
“烟花嘛,就是一种可以燃放的娱乐用品,在夜晚的天空炸开后,就像有成千上万的流星飞出,非常美丽非常绚烂。”一回想起看过的烟花表演,吕妧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嬴政道:“听着似乎很危险。”
吕妧点点头:“岂止是危险,稍有不慎就会炸伤人,甚至弄出人命。”
“那你知道烟花是怎么造的吗?”
“好像是将火药填充到内外筒里,添上引子。”
嬴政继续循循善诱:“那火药是怎么做的呢?”
“火药嘛,我还记得一点,是一硝......”试图从脑海里挖出火药配方的吕妧,终于意识到了不对,警醒地看着嬴政,“不对,你问这些干嘛?”
嬴政心虚地撇过脸:“就是好奇而已。”
“火药可不是好玩的东西,稍不留神就能炸死人。”
能炸死人,那听着可太棒了,真想把六国余孽连同胡亥赵高李斯等人,用火药统统炸上天,那一定是最美丽的烟花,但转念一想,这个死法又太便宜他们了,火药应该用在更重要的地方,比如战场。
“我知道了。”操之过急反而会弄巧成拙,他有的是时间等待。
嬴政生日过去后不久,冻结的河流渐渐融化,干枯的柳条冒出点点绿意,是春天归来的讯息。
除了盎然的春意外,邯郸还等来了另一个特殊的客人——荀况,荀子。
严格说起来,荀况并不算是客人,荀况的祖上可以追溯到三家未分前的晋国,他的家族是晋国赫赫有名的六卿之一荀氏。而且据说荀子出生在赵国邯郸,是名副其实的“赵人”。
听闻荀子西入秦国,并受到秦王的召见后,赵王也对这位当世大儒产生了兴趣,因此邀请荀子入赵。
荀子欣然应允,离开秦国后马不停蹄地前往赵国,回到了阔别几十载的家乡邯郸。
恰逢楚国的临武君也到了邯郸,赵王便让二人一道入宫。
赵王一上来就问荀子:“寡人想请教荀卿,论兵打仗的军事要义是什么?”
荀子谦虚地回道:“大王不应该问我,我从未领过兵,临武君才是老师。”
临武君并不像荀子那么谦虚,他说:“用兵无外乎天时、地利,观察敌人动向,后发先至。”
“非也。”荀子笑眯眯地说,“我认为在于民众的团结。就像后羿的弓箭不调、造父的六马不和,他们就无法取得成功。成汤、周武也是这个道理,哪怕他们再圣明,如果手底下的民众不团结合作,也无计可施。所以兵在于民也。”
临武君眉头一皱,读惯兵书的他,自然不信荀子口中的话,于是他又以行兵的“诡诈”与荀子展开辩论,并拉出了孙吴二位兵法家的成功例子。
荀子继续不急不缓地说出他的见解,临武君所说的“诡诈”之道恰好给了荀子话题切入点。荀子义正言辞地表示,诡诈之术只是诸侯争权夺利的手段,真正的仁者之师不会有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