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睁眼,入眼便是一片奢华:粉黄色的帐幔下,南洋珍珠串成的珠帘随风摇动,发出悦耳的声音。
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撑着的床面是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床前的小几散发着阵阵的紫檀木清香。
已经接受完剧情的若尘莲步轻移,对着那铜镜细细打量了起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
饶是一个女人,若尘看清原主的长相之后,仍旧心颤了一下:真真的人间富贵花。
上一次让若尘有这样心动感觉的,还是金粉世家里的神仙姐姐。
“若尘,你怎地又和表妹置气了?她一个寄人篱下的小姑娘,心思本就敏感,你和她说那些话,不就是容不下她?”
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从窗外传来,紧接着一个男人的训斥声从门口传了过来。
欣赏镜中美人被打扰了的若尘皱了皱眉,扭头,只见一青衫束发男子立在门口。
瞧着若尘没开口,青衫男将手中的竹扇换了只手,不满地道:“快,去给表妹道歉去。”
瞧着男人这模样,若尘冷笑了一下,别过头,对着跟进来的白芷姑姑道:“姑姑,驸马忘了这是公主府,你且和他说说什么叫公主,什么是驸马。”
说完之后,若尘瞥了一眼一脸怒气的青衫男,收回视线,径直走到了窗边的榻上,欣赏起了窗外的绮丽之景。
门口的婆子听见若尘的话,心中一喜,立马上前:“驸马,且容老奴说道两句……”
本想着自己来表示一下不满,公主就会像以往那般跟着去给表妹道歉,谁知道,竟听见了这些话,青衫男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起来,想要上前拦住公主,却让白芷姑姑给拦了下来。
“若尘,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没理就想着用权势来压人?”
躲开白芷姑姑伸出的手,青衫男一脸失望地看着若尘:“之前那些温柔那些善解人意,难道都是你为了嫁给我才装出来的?”
“表妹不过是个可怜的小女生,你何必抓着她不放?”
“我知道你是在意我,可是,作为我的女人,你怎么可以这么善妒?”
……
本来想将事情都交给白芷姑姑解决的若尘听见这些话,再也忍不住,起身,顺势从榻上拿起皮鞭对着青衫男就抽了起来。
看见若尘起身,青衫男面上一喜,他就知道,这女人就是离不了自己,只要自己皱皱眉头,什么她都帮着解决,哪怕是以公主之躯给表妹道歉,那也不是第一次了。
同时,白芷姑姑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她就知道,公主只是在赌气。
好好的一个公主,天潢贵胄,竟然被一个一个男人耍得团团转!
皮鞭划破衣衫,皮肉绽开的声音让屋子里的二人都惊呆了。
“你娶我?”
收回鞭子,若尘一脚踹在青衫男的膝盖窝,脸上噙着冷笑,冷声问道。
被踹倒在地上的青衫男后背直冒汗,一时间也分不清究竟是疼的还是被若尘突然的变故给吓着了。
“一个驸马,居然敢说娶公主,真是好大的狗胆!”
“公主……”
张了张嘴,青衫男想要辩解几分,可是,触及若尘如同毒蛇一般冰冷的眼神后,讪讪地闭上了嘴。
“驸马藐视皇威,本公主仁慈,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杖责二十。”
说完之后,看着颤抖的青衫男,若尘弯下身,一脸体贴地说道:“本来藐视皇威是要掉脑袋的,但是,看在之前你伺候我的份上,我会去向皇上求情的。”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
看着若尘嘴角的笑,青衫男再也感受不到往日的情分,连公主的名讳也不敢呼喊,连声求情道。
旁边的白芷姑姑看见公主来真的,面上的喜色再也忍不住,扯过腰上的方巾,一边说着“驸马得罪了”,一边塞住对方的嘴,招呼着人将青衫男拖了出去。
刚回到榻上的若尘听着那板子落在肉上的声音,满脸笑意,开始捋起了这个世界的任务:
原主名慕容若尘,北朝公主,当今天子最宠爱的妹妹,打小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本来生活顺风顺水,只是,十六岁那年的花朝会上遇见了温文儒雅的探花郎欧阳杰,情窦初开的她对那个阳光下抿嘴浅笑的男子一见钟情,本以为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谁知对方竟寻了各种机会只为见自己一面。
被心上人这般在意,慕容若尘的心里满是感动,当下便寻了自己皇兄,求来了这门亲事。
婚后,欧阳杰对慕容若尘也算得上是用心,只不过,在自己表妹和公主的摩擦中,总是站在表妹周玲珑那边。
一开始,慕容若尘也意识到不对劲,可是,每次自己道完歉之后,欧阳杰都会加倍温柔地待自己。后来,遇见摩擦,慕容若尘自己便也选择了妥协,反正都是一家人,谁道歉有什么大不了?
只是,在她没发现的地方,公主府的下人都在隐隐偏向于欧阳杰那边,就仿佛这欧阳杰才是这公主府的主人。
慢慢地,公主容不下周家孤女虐待自己婆婆的消息就传了出去,每当外人问及的时候,欧阳杰都极力地辩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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