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上如此说,可还不待云霁阳赞同,便看着眼前这女人分外敷衍地扭着腰站到凭栏前,看的越发仔仔细细。
看舞剑,她哪里又只是看身法。
狐狸最喜欢的,自然是脸啊。
底下那位花楼的乐师颜色颇好,带着几分阴阳莫测的美感。
这种风格的男子,让妲己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游花队队伍慢慢向前走着,妲己索性全部推开窗户,视角变宽,看的变更是清晰。
外面热闹非凡,屋内男子的脸色却越发的冷峻。
222看着这一室寂静又尬冷的气氛,简直是愁上加愁。
只听的屋内一声冷哼,随即男人的踪影,便忽的从窗上跃下。
一袭玄色如燕子落尾般轻灵便巧。
随着众人一阵惊呼声,那青衣的乐师便被抢走了手中的剑,就连人都站立不稳落在了地上。
好歹是会武,吃了一地土的乐师倒是没有摔倒,拍拍土后刚刚抬头去看。
可更加热情的人群就已将他挤到了身后。
随即便是比刚刚更热烈的呼声。
妲己神色一怔,玉白如嫩笋的手指扶上平栏,看着底下那带着一些精巧银面具遮了半脸的男子。
此刻就连她那分外美丽的桃花眼中,都带了忍不住的笑意。
剑走轻巧,可偏偏却带了几分大开大合。
即便如此,却不显笨重,剑法凌厉之下,男子那窄腰颈肩,便越发带着那张扬又俊美的美感。
围观的女眷们阵阵尖叫,恨不能掀开他的面具,看看这究竟是哪家的乐师伶人。
若是此时,时睿此刻见此,定能一眼就认出这个舞剑当伶人的男人,就是那种嘲讽他不稳重的,铁石心肠云霁阳。
只可惜不凑巧。时睿被被姜成派去守军,一时半会儿见不到了。
花枝如潮水一般被扔向鼓面,剑气扫过,红色粉色的花变成了片片纷纷下落的花瓣。
尖叫声还未结束,一曲后
,沾着花瓣的男子不做停留,飞身而起。
凭空踏着屋檐,飞上了一旁揽月阁的六层。
底下的众人先是一阵挽留,然后却又望洋兴叹的哀叹。
这朱雀街上最出名的揽月阁,一向纵览京城,视野颇好。
六层的话,在这中秋佳节中,非有权有势决计订不到位置。
只是这究竟是哪家权贵?为何会忽然来抢一个乐师的台?
青衣的乐师虽然得了无数鲜花,可乍然也想到这一层,身形有些不稳地晃了晃,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然底下如何,云霁阳此刻却已不多关注了。
眼前,白玉的素手带着那一方蘸着体香的丝绸帕子,为他拭去额角的一层薄汗。
拢着轻衫的美人抬着手垫着脚尖,离得他那般之近。
她眼睛之中专注如此,仿若眸子里再看不下其他人。
楼下喧嚣吵闹,霁阳却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突然伸手,一把捉住那细瘦的手腕,便将人拉进了怀里。
妲己看着他舞剑,一时狐狸心也微微有些如海水涨潮般。
此刻落在人怀中,乍然闻到一股花香气味,于是便抿着唇开口:
“将军此刻,倒是香的如同花楼的姑娘。”
嘲笑的意味在明显不过。
然后和妲己接触多了,云霁阳便也明白了这狐狸女人的秉性。
和她说话是万万讨不了好,便直接上了口。
用牙狠狠咬上了嫩生生的耳尖,听着一声惊呼,他这才开口说道:
“特意费劲把你弄出宫来,刚刚下去舞剑又是为了谁?
你这狐狸精,都不知说点讨巧话吗?”
“将军要听吉利话,找妾做什么?
妾是狐狸精,又不是花娘。”
妲己侧过身,纤细如玉般的手指轻轻,由上而下滑过那高/挺的鼻梁。
男子眉目坚毅,即便身上沾着花香,依然不掩那阳刚之气,便让妲己更加中意了:
“不过妾觉得,将军可不适合舞剑。
据说将军一把宝刀,沉稳厚重锋芒内敛,可好生让妾,有些心动呢。”
美人呵气如兰,红唇在下颌处一开一合,声音轻轻,如羽毛般划过肌肤。
云霁阳的喉处便滚了滚,猛然间便随着她的话心底悸动。
桌上还剩了不少热菜,
屋内人却早已没了吃的心思。
等到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妲己便已被人遮着面容抱着快速下了楼。
眼前光影一闪,便已入了马车之内。
马车宽敞,还放了特制的丝绸软榻,看起来倒是刻意为之,用上了心。
还会等妲己看清车内情形,那一双狐媚般的眼便被丝绸覆上,眼前顿时陷入了一阵漆黑。
车外喧嚣一片,车内却顿时涌起了几分安静的燥感。
222乍然失去光明,还以为自己瞎了。
慌慌张张抱着自己的辣条,问宿主怎么回事。
妲己舔了舔水润的唇畔,声音间媚如丝道:
“节日外游,不许出声又不许看。妾怎么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