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和陆南枝一样,身着黑色的斗篷,将自己的脸严严实实地隐藏在了黑暗里。
陆南枝躲在那只驮碑的灵兽脚边,依稀听到几个暗卫似是在争吵。
“为何不先去达摩岭将此事查清?不一定就是魔族重返九州了,这样子是在造孽呀!宗主曾说过......”
“住嘴!这是院长的吩咐,我们照做就是。”
“我们是宗主的护卫,不是他陆门林的护卫!我们今日的下场是拜谁所赐?为何我们还要替他们......”
“照做!”
接下来,几人再没有了声音,他们将什么东西吊起来后,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陆南枝探出一个头,往几人刚才所在的位置看去。
月色朦胧下,周谷的尸体正挂在树上,随一阵一阵而来的风儿不断摇摆。
陆南枝闻着那浓郁的血腥气,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周谷的头被整齐地砍了下来,整根脊骨也被全部抽出,他脸上的表情却没有痛苦,只有灵力暴涨时那种目空一切的狂妄。
这就是修魔人的下场吗?
不,陆南枝的目光骤然一凝,我绝不会变成这样。
突然,她身后有个人拍了她一下。
陆南枝条件反射般地向后转身,接着一拳挥到了那人的眼前。
“是我啊!”
李梦月往后一倒,好不容易躲过这一拳,身上的冷汗就下来了。
“我昨天没被这周谷弄死,今天倒差点要被你打死了。”
“抱歉,”陆南枝收回手,拉了她一把,“你怎么在这。”
“你还说呢!”李梦月愤愤道:“我昨日约你,你也没和我说好时间,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不就只能早点来这等着你了嘛。”
因为没约好时间所以就这个点来这儿等人?
这李梦月大大咧咧世家大小姐的躯壳之下完全就是个傻大姐啊。
“谁知道我们还挺心有灵犀的,”李梦月笑了起来,接着她又指了指树上的周谷。
“我昨日听师兄师姐说了,这周谷还真厉害,连着伤了好几个夜枭军,还差点把我师父伤了。”
“不过,”她很是骄傲地扬起头,“我师父可是陆不法仙师的嫡传弟子,再来是个周谷也不怕。”
她说着,又很是激动地拍了拍两人身边的驮碑灵兽。
“就这个,玄武龟,这九州内除了天机院和无极宗还没有哪个地方能够差使灵兽驮碑的,但我师父就能。”
九州之中灵器常见,可灵兽和神兽却极其少见,哪怕是一阶的灵兽,也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它们天生自带灵元,能自行修炼,因此极难被人族捕获,更别提能收服驱使了。
陆南枝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这饱经沧桑的玄武龟,它全身斑斑驳驳,甚至有不少杂草从它的身体粗糙的皮肤里长出来。
她沉默良久,只吐出了六个字的评价:“猪鼻子插大葱。”
李梦月一愣,“你说什么?”
“据我所知,天机院和无极宗的所有灵兽和神兽当年都是自愿跟随陆不法修炼的。”
前世她虽是凡人,可对无极宗的这些辛秘知道的并不少。
“陆不法死后这些没了主人的灵兽早该归隐山林了,难不成还会自愿在此驮碑么?”
陆南枝瞥了一眼李梦月,意思很明显。
什么是你师父差使的,明明就是你师父趁老祖宗死了就惦记着人家的灵兽。
结果没能力收为己用便只能想个法子把人家困在这里,还要物尽其用的让人家背上驮个碑,用来对外展示天机院有多了不起。
这不是装相是什么?
听着两人的对话,已被困在此地近百年的玄武龟,缓缓睁开了半只眼睛,那碧绿色的眼珠子转了转,最终落在了陆南枝的身上。
以往所有第一次来天机院的人都会在它面前驻足停留。
他们嘴里念叨的无非就是天机院多么厉害,无极宗多么强大,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感受到它的痛苦与愤怒。
这小姑娘小小年纪却能一针见血地说出真相,还敢直言不讳地骂陆门林是装相,很有点它曾经主人的影子啊......
李梦月心里不知不觉地就认同了陆南枝的话,她心虚地把话题转移开来。
“我听说今日各大门派要联合一起去达摩岭清算魔人。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
她掏出一块牌子,上面刻着“达摩”二字。
“我们家和达摩岭一直有往来,我三叔他们家好几个子侄都去了达摩岭,要没有这块牌子我们还进不去呢。”
陆南枝心中一动,若是能借此再搞清楚点有关修魔的事情......
李梦月俨然一副已经把陆南枝当成了贴心好闺蜜的样子。
“达摩岭的衣服我都备好两套了,你还不会御剑是不是?我之前不是说了,只要你愿意加入天机院我就送你一件好东西嘛,呐,给你。”
她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拿出了一片红色的叶子形状的东西。
“这叫红蝶笺,三阶法器,只要将些许灵力附在它和别的东西身上,再来一阵风,纵使是身无灵根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