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再一次召景王入宫,圣旨中明确说了,要景王带上鱼。
李鱼不知三皇子和景王各自的布置,因鱼这是头一遭上圣旨,心里有些飘飘然。
他十分配合地跳到水晶瓶上,让景王来装,景王脸色有些晦暗,却不是对着鱼,因为景王非常温柔地摸了摸鱼脑袋。
李鱼想起同一只手还把鱼圈在怀里、教鱼写字,不好意思地躲了躲,没一会儿鱼性发作,又想求rua了。
他能看出景王心情不好,虽不知是何原因,但希望景王心情能好些。
主动求rua的小鱼,终于使得景王扬起了唇,rua完鱼之后,景王便带着鱼,奉旨入宫。
乾清宫外,罗公公亲自相迎,入了殿依旧是见到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还有几位官员装扮的人,奇怪的是三皇子和六皇子也在。
李鱼不住纳闷,上回宫中着火,三皇子六皇子是专程入宫探视皇帝,这回这二人是干吗来了?
三皇子有点莽,六皇子心机深沉,组在一起不容小觑。
且景王一带着鱼步入正殿,两位皇子的目光便都投射过来,搞得鱼有些紧张。
李鱼便也时不时地看着两位皇子。
皇帝见景王到了,笑着道:“天池,你来得正好,你的鱼生出了金鳞,朕便令钦天鉴测算了一下。”
原来如此。李鱼暗自点头,皇帝召见还是因为吉兆之事。
他这条鱼究竟是不是祥瑞,仅凭皇帝一张嘴肯定难以服众,毕竟皇帝自己给自己寻了个祥瑞,传出去也不太像话,但若是钦天鉴算出来的,就属货真价实了。
皇帝才刚说完,一位长脸官员应声出列,吊了一大串李鱼听不懂的书袋子,最后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鱼生金鳞确是难得的吉兆,微臣再结合近日观得的天象,紫薇星光彩夺目,冉冉上升,这吉兆预示着我朝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于我朝、于陛下皆有益处。”
这官员四个字四个字地吹,基本都是表扬鱼,小鲤鱼忍不住翘了翘尾巴。
他早猜到了,会看天象会推演的人都精得很,定不会逆了皇帝的意,他这祥瑞的名头,估计稳得很。
皇帝心中对于钟萃宫大火的阴影已经尽去,笑着点头:“大善,朕也觉得如此。”
钦天鉴官员得了个大赏,满足地谢恩。
“父皇,这、这便完了吗?”
三皇子等了许久,没能等到他需要的判词,钦天鉴不该说鱼生金鳞是化龙之兆吗,为何他安插在钦天鉴的人没能起到作用!
皇帝也奇道:“就是这些,还能有什么?听你的口气,莫非还有?”
“没,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三皇子已意识到定是何处出了问题,不甘心此次机会白白浪费,硬着头皮道:“父皇,儿臣不熟悉钦天鉴运作,不知是仅一位官员测算,还是由多位官员测算?若是仅一人,会不会有疏漏?”
穆天明以为,有可能是他的人没能排上此次面圣的机会,那只要换个人便好。
方才向皇帝贺喜的官员乃钦天鉴主事孙思淼,孙主事笑着道:“三殿下言重了,为陛下、为我朝测算,乃至关重要之事,臣道出的结果,正是钦天鉴所有同僚一起推演而来,殿下若是不信任微臣,即便换个人来,亦是一样。”
李鱼:???
李鱼被三皇子吓了一跳,三皇子好端端干吗突然提出要换人,总感觉不怀好意。
他才因惊讶抖了抖鱼身,在水晶瓶旁坐着的景王,手指便抚上了他的脊背,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似在宽慰他,要他安心。
李鱼当然还是听暴君主人的,三皇子算什么,炮灰一个,而景王有男主光环,是下一届皇帝,他都抱紧主人大腿了,还有何可愁!
能在钦天鉴当差,都是有些本领的人,孙思淼虽官阶不高,在皇帝面前还是颇有些分量,三皇子无端质疑孙主事,孙主事却落落大方,皇帝信任孙思淼,如此便觉得三皇子还是小孩子脾气。
皇帝厉声斥道:“天明,你既不清楚钦天鉴事宜,就少指手画脚。”
三皇子挨了斥,低下头看了一眼六皇子,穆天晓会意,主动上前道:“父皇,非是皇兄妄言,而是儿臣与三皇兄私下在民间听见有孩童传唱一首童谣,与钦天鉴之言相左……三皇兄和儿臣都怕领悟错了,还特地请了几位高僧过来,想请高僧帮忙看一看。”
皇帝听见童谣二字,心里咯噔了一下,定睛看向六皇子,问道:“是何童谣?”
“个别词句实在不堪,儿臣不敢诵读,还请父皇过目。”
六皇子从袖中取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张纸条,转交给内侍总管罗瑞生呈上。
皇帝拿到纸条之后,仔细看了一遍,虽脸色未变,李鱼已觉出周遭气氛冷凝了下来。
他心想,纸上写的究竟是什么,为何使得皇帝如此不高兴?
该不会,是类似于“唐三代后女主武王”这样的谗言吧?
皇帝看完之后,既淡淡地示意罗总管,将纸条给景王传阅。
纸条落到景王手里,景王迅速展开扫了一眼,他看得极快,再加上古代字不大好懂,李鱼只瞥见了“金鳞非是池中物,一朝登天便化龙”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