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白驹过隙,一转眼,梁晓才穿来一年有余,家里的小壮壮也从只会翻身的一个小不点儿变成了会满地跑的小小野马。这不,天还蒙蒙亮呢,这小子就爬起来,坐在炕上揉了会儿眼睛,然后甜甜地叫了一声:“姥姥……”
关彩衣“哎”一声:“壮壮早上好啊。”
壮壮咯咯笑了下:“好,尿尿。”
关彩衣忙把这小子抱起来就往外走。
壮壮的习惯很好,稍懂事一点之后就知道不能乱拉乱尿,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基本就是尿尿。尿完之后雷打不动地会去敲门,敲东厢房的门。关彩衣有时哄他不让他去,可除非一直抱着他,不然这小子总要找个机会去。
比如像现在这样,关彩衣把他放下,给整理好小衣裳,然后寻思着去给这孩子拿点吃的,结果一转身儿功夫孩子就不见了。
“爹!爹爹!开开!”小拳头咣咣往门上捶,“开开,壮壮来!”
“哎哟我去!这小子怎么又起这么早啊?!”梁晓才抓狂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他往旁边的人腿上踹了踹,“严哥,你去解决他。”
“不去,装死。”霍严东一把把被子掀过头顶,盖住两具赤-条-条的身体,“老子难得回来抱回媳妇儿还不多抱会儿?让他等会儿!”
“外面冷,你让他等着万一着凉怎么办?”梁晓才不放心,虽然抓狂,但还是从被窝里坐起来。他揉了揉额角,喊道:“壮壮等会儿啊!爹马上来了!”
“嗯!”小壮壮奶里奶气地应声,之后就坐门口的小马扎上等。等也不老实,一会儿抠抠这,一会儿戳戳那儿。
“这小子,绝对是老天派来给我出难题的。”霍严东说完拉住正在找衣服的梁晓才,“好了,你再躺会儿,我出去看他。”
“不行,还是我去吧。他都不知道你昨晚回来了,再说让孩子看见也不太好。”
“他这么小,懂什么?”
梁晓才想想,这才一岁多,好像是还不懂什么。不过都已经醒了他也睡不着,便干脆也把衣服穿上之后跟着霍严东一块儿出了屋子。
小壮壮听到门声,立时把头抬起来,扑过去抱住梁晓才的腿,甜甜地叫了声:“爹爹。”叫完一看后面还有一个,又叫了声:“呼呼!”
呼呼就是父亲,大约是“父亲”两个字不太好发音,这小子就叫呼呼,梁晓才跟霍严东猜大概是想说“父父”,结果说不清楚。
小壮壮转而拉住梁晓才的手,边往菜园子拉扯他边说:“爹爹,蚯蚯!蚯蚯!”
梁晓才揉了揉额角:“蚯蚯不能这个时候捉。等白天的,白天爹带你捉。”
霍严东问:“秋秋是什么?”
梁晓才说:“蚯蚓。这不是天暖和之后菜园子要收拾么,我就带这小子一起进去过。我翻地的时候看到蚯蚓觉着好玩儿,就给捉了一条,结果这还玩儿上瘾了,时不时的想起来就要蚯蚯。”
小壮壮摇摇梁晓才的手:“捉,捉~”
梁晓才一把把孩子抱起来,捏捏肉乎乎的小脸蛋儿:“不捉了吧?爹带你去玩儿点别的?”
小壮壮懵懂地看着,也不知道这玩儿点别的到底是个什么。不过被抱着就好了,他最喜欢爹爹了,因为爹爹平时回家的时候多,陪他玩儿的时候也多。不像呼呼,要好多天才能见到一次。
霍严东营里忙,回家的时候自然就少,更别说很多时候他都是去酒楼,跟梁晓才在那边住,所以孩子能记住他是父亲都已经不错了。他伸手:“过来,父亲抱抱。”
小壮壮猛地搂住梁晓才的脖子,脑袋枕在梁晓才肩上观察霍严东的表情。看样子好像也不是讨厌父亲,但还是爹爹更好。
霍严东不由笑着捏捏他小耳朵:“还是喜欢你爹是吧?”
小壮壮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咯咯乐了一下,手却是一直没松。
梁晓才说:“好了,咱们去洗洗脸,漱漱口吧?壮壮你是不是没洗脸呢?爹跟你说,不洗脸以后就要变成小花猫了。”
这句话梁晓才常说,小壮壮便接道:“猫猫!”
梁晓才点头:“对!猫猫。”
要说在北方住哪一点好,那就是天冷的时候大伙都会烧炕,所以早上起来锅里是有现成热水的。梁晓才抱着壮壮,霍严东便把水给他们弄好了。梁晓才也没关彩衣那么讲究,会用布巾给孩子洗脸。他都是用手。用手直接给儿子随便胡噜几下脸就算洗完了。然后再给小壮壮拿点水,教他怎么漱口:“咕噜咕噜,噗!”
小壮壮:“咕噜咕噜,咕嘟!”
霍严东:“……这是咽下去了?”
梁晓才一脸黑线,点点头,给儿子又拿了点水,又教了他一遍。结果这小子又给咽下去了!咽完还咯咯乐,根本就是故意的。
梁晓才在壮壮小鼻子上点点:“皮吧你就。”
也不知道这孩子爹娘到底长什么样,越长越跟个玉娃娃似的,浓眉大眼,一笑还有两个小酒窝,十分讨人喜欢。
关彩衣这时在厨房门口说:“这孩子,到底把你们给弄醒了。”
梁晓才说:“还惦记着让我给他捉蚯蚓呢。小淘气包。”
李顺莲这时也从屋里摸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