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赵三庚正在重新清点人数,带着记事官做记录,一个一个的,重新盘查并在每人人名后做上注解。哪年生的,家住哪,家里有什么人等等,免得混入了不该来的人。这一天他们都在忙这个事,还发现少了些个人。
“跟以往钱光祖在的时候的人头作对比这数也对不上。这些画了圈的都是遇侯爷在的时候解决的,还有些带走了,那这些呢?可知这缺的都是哪里的人?”赵三庚问书记官。这书记官叫王响,也算是铁臂军的老兵了,今年二十八岁,原来经常在队伍里帮着清点人数什么的,还识些字,所以赵三庚才找了他帮忙。
“这些人,我都没什么印象。”王响皱着眉想了片刻说,“按说只要是营里的人大都会有些印象的。”
“这好几十号人呢,你确定一个都没印象?”
“没有。”王响说。
“三庚,大统领让我来问问你,可还记得你第一次跟城门守卫做交接时见到的守卫长什么模样不。若记得,大统领要你找个擅丹青的人画个画像。”刘小六说。
“倒还有些印象。怎?跟鲤鱼的事有关?”赵三庚边在脑子里想着当日的事情问。
“看样子是有大关系。”
如果真是莫刚抓了梁晓才,那这事可就是大事。朝廷要犯不归案自首竟还抓了人,这可是罪加一等。
赵三庚可不管是不是莫刚,他只知道他是霍严东最看重的部下之一。他很了解他的上峰,这位跟梁晓才的关系绝对不一般。如今梁晓才突然失踪,他有预感,便是把整个盘海城翻三翻,他的上峰也是会把这人找出来的。
再不敢耽搁,赵三庚忙找到擅丹青的人画了画像。他叫人画的还不止一个,而是三个。他记得比较清楚的三个人。刘小六拿着这画像又去找霍严东,但马跑到了先前他离开的地方他才发现他的头头已经回城里去了。
阿棕在草地里嗅了半天,最终也没有找到确切的位置来。霍严东这才回到城里。一来他往家里加派了些人手护卫,二来是想跟着打探一下那些劫匪的情况。
说来也是那些劫匪的凶名扬起来了,初时竟没有人敢跟他说那些匪徒到底什么样。虽然他们心里也记恨着这些吃抢打劫的人,但他们到底是平头百姓,哪敢真的惹上这些人。还是赶巧,霍严东也问到了那名叫于一刀的屠夫,才多少得到了那么一些有用的消息。
“那伙人每次来的时间都不同,约摸总能有个七八个人吧。同一批人不总来。这次来一批,下次换一批人,但穿的都是铁臂军的盔甲。他们抢米面粮食,抢银子抢肉抢水果,什么都抢。哪回他们来时街上的官差就不见了,待他们都走了才一个个出来装模作样。”于一刀气愤地说完又呵呵笑了笑,“不过现在好了,您来了,这头再没人来抢过。要不这么些日子怎么着不得来个一两趟?上些天您府上那个小梁兄弟还说只要您在,这以后没人敢来抢,他说的果真没错。”
“你认识小梁?”
“认得啊。他不是住您家吗?他说他是霍家的,还到处跟我们说您是好人呢。”于一刀说着有点纳闷的样子,“他说的不对吗?”
“对。他就是霍家的。”霍严东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泛过一丝甜,甜完又闷闷的疼起来。这小野马媳妇儿不声不响地在外头给他扬善名,他居然都不知道。
他又问了于一刀一些别的问题,像是城门守卫们换班的时候去哪,那些劫匪抢了东西之后又往哪个方向走等等。最后他得出来一个结论,这伙人起码有四五十之多,并且每次抢完东西都往铁臂营的营地方向去。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有那么多人相信这伙人就是铁臂军的人。
可是从盘海城到铁臂军军营的这段路上一户人家都没有,往右是海,往左便是他们搜过的那片草地。再往深处走就是林子,林子后头便是山。
那么多的人不入营,总不能是下海去摸鱼。
霍严东大喊一声:“传我命令!全员回营!待老子带齐人马,搜山!”
所有人整齐划一地道:“是!”
那声极有气势,恨不得多半个城的人都听见了。霍严东就这么带着人马出了城。这之后,街道上纷纷议论这是不是山里有山贼抢了霍大统领的东西了,不然怎么弄这么大阵仗呢?
这时却有个断了根手指的卖山货的小贩出了城。他拎着筐子越走越快,出了城之后便往铁臂营方向跑了去。他没注意到他离开之后,城门拐角处出来两个人,却不是扬言要回营的霍严东跟牛大武又是谁?
“跟紧他。”霍严东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