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柔回去之后,确实做了肉菜。她们不可能给那么多人吃大肉,但用肥瘦相间的猪肉炖点干白菜和粉条已经足够叫士兵们嘴馋了。去学游水的小伙子们一到营地里就闻到了肉的味道,一门心思就往香味传来的方向冲!而就像梁晓才猜的一样,果然是常鹦在分肉。
按常鹦所说,每个学游水的人都能分到三个馒头一碗猪肉白菜炖粉条。可能一碗里头大概能分个三片肉的样子,但这已经足够叫那些没学游水的人羡慕了。
“来,这是你的。”常鹦往其中一名学游水的士兵碗里放了三个馒头和一碗菜,“慢慢吃。”
“哎,常鹦姑娘,再分两片肉吧?”邓成功朝身后的同伴眨眨眼,之后对常鹦说,“鲤鱼教我们游水一上午都不让我们喘口气儿,一点儿都不通人情。他自己倒是清闲,也不用游来游去,这给我们累的。”
“鲤鱼是谁?”常鹦问。
“就是教我们游水的梁教头啊。”
“是吗?他人怎么这样啊!”常鹦一脸不赞同,边给邓成功又夹了两片肉边说,“那你们就没去把这事跟你们大统领说说?”
“没有啊,这我们哪敢啊。”邓成功一看肉到碗了,笑说,“谢谢常鹦姑娘!”
“不谢,下一个!”
下一个是王大毛。王大毛起先没吱声,但看常鹦就给了三片肉,便也想起了梁晓才说的话来了,苦着脸说:“常鹦姑娘,能不能也多给我两片肉?鲤鱼今天凶得很,把我臭骂了好几顿,我这腿都练得打颤了。”
常鹦一听,果真又多给加了两片肉:“他做什么骂你?”
王大毛说:“我笨呗。”
常鹦“哼”一声:“我看是他自个儿教不明白吧?”说着又给王大毛加一块:“给,多吃点儿!”
王大毛立刻道谢,但心里却并没有因此而感到高兴,反倒是狐疑多些。他端着碗去找了邓成功,两人挤在一块儿:“这常鹦姑娘是跟鲤鱼不对付啊。”
邓成功边吃边时不时抬头看向常鹦那边:“那是,你没见张济跟宋江洪都没去领肉么?”
要说他们这二十个学游水的人里谁最尊敬鲤鱼,那便是张济跟宋江洪。张济是打心里佩服鲤鱼,宋江洪小时候溺过水怕水,是鲤鱼让他重新敢面对大水,所以他是感激鲤鱼的。当然他们心里其实也佩服,但是他们也想吃肉嘛。反正说两句坏话又不会怎么样,有人问起来他们就说当时就是胡扯。
王大毛起初跟邓成功想得差不多,但他吃着吃着突然觉得有点儿不对:“哎邓成功,你说咱们就为了多要这两块肉就跟常姑娘说鲤鱼坏话,你说鲤鱼下午会不会……收拾咱们啊?”
啪嗒!邓成功筷子上的肉掉进了碗里。他皱眉看着王大毛:“可是是他教咱们这么说的啊。”
王大毛说:“那倒是,但是他说这么说,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说了啊。”
那张济跟宋江洪不就没说么?人干脆连肉都没领,就去吃普通伙食去了。
完了,这么一想碗里的肉都不那么香了。两人一寻思,赶紧又端碗站起来,瞄准了梁晓才在哪儿之后就去找了梁晓才。
梁晓才自然不可能吃常鹦买的东西,于是一入营之后就去领了普通伙食。他以往都跟霍严东一起吃,而霍严东也从不搞特殊,都是大伙吃什么跟着吃什么。但今天显然不同。
王大毛跟邓成功去的时候,梁晓才正跟张济还有宋江洪坐一排吃馒头呢。军营里不比家里,除了几个头头之外没人能用上桌子,他们吃饭就随便往地上一坐就吃。
“鲤鱼,你跟常鹦姑娘怎么回事啊?”邓成功说,“刚才我们按你教的做了,她还真给我们多夹了两块肉。”
“多夹了还不好?吃你们的,不该问的别问。”梁晓才说罢继续啃馒头。他时不时抬头看看常鹦那头在说什么,但是看到最后也没看到有人问常鹦关于“原来的夫人”是怎么回事。这帮小伙子估计都较劲脑汁想怎么多要两块肉了。
常鹦简直失望透顶,她一边看着常柔收拾东西,一边说:“姐,他们根本一个问的都没有啊。你又不让我主动说,那他们怎么知道那个梁晓才是个断袖?他们不知道,怎么能把那个恶心的人赶出铁臂营?”
她也没想到她会发现霍严东和梁晓才那么大的秘密。自那次在霍家气得离开之后,她想着要不就算了,有些事太过强求也不行,可偏被她听说她霍大哥的妻子回了娘家,还多日未归。
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她起初也没多心。可那时她姐告诉她,这没准就是个机会。于是她一边往虎头营送吃送喝的同时,一边又派人去了趟梁绕音的老家。她本是想打听一下看看那女人为什么迟迟不归,会不会永远也不回来了,这样她还能有机会。哪曾想去打探消息的人居然给她带来了更为震惊的消息。
大家所知的“霍夫人”居然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为了荣华富贵抢了姐姐夫婿的不要脸的断袖!
这样的人凭什么跟着她的霍大哥?她一定要让所有人知道他干过的那些恶心事!
常柔左右瞅瞅:“你小点声。你也不想想,你现在说,那可不光会让梁晓才丢了脸面,还会让霍大哥也丢了脸面。咱们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