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 不用在意。家父和家母在我小时候就过世了,我看到了也只是好奇而已。”黑泽莲边说边合上了名册,将它放回了桌上。
“你还有其他姓黑泽的人吗?”好奇心最旺盛的江户川柯南问道。
黑泽莲摇头:“没有。”
“亲戚呢?”
“也没有。”他只有直系亲属, 连远房亲戚都没有一个。
“那会不会X指的是黑泽哥哥你自己?”江户川柯南猜测道,“会不会在你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你父母就来过这里,因为还没有决定好你的名字, 所以用了X来表示, 因为有时候X就是表示未知啊。”
江户川柯南的话逻辑上讲得通,黑泽莲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但是令他想不通的是签名的顺序。
江户川柯南继续说道:“就是签名的顺序有点奇怪。”
灰原哀问道:“哦,你觉得有哪里奇怪的?”
“长寿婆神社除了祈福,也求姻缘, 一般来说,夫妻的名字应该会写在一起。因为名册需要传递。”圆谷光彦作了个传递的动作,“像这样传给第二个人, 就算是第一个人写好传给了别人,基于礼貌, 那个人也一定会传给第一个人的丈夫吧。”
“那要是第二个人不懂礼貌呢?”小岛元太反驳道,“就只是写个名字而已。”
“第二个人不会不懂礼貌的。”黑泽莲解释道, “……因为他是我后来的监护人。”
与其说是监护人, 倒不如说是负责帮他保管父母的遗产,虽然在他还没成年时, 黑杰克就用了特殊的方式, 把所有的遗产都交到了他手上。
“有两种可能性。”江户川柯南分析道, “一种是当时签名时,黑泽哥哥的爸爸去上厕所了,回来了才补上的。另一种——”
他顿了顿,慢慢说道:“他们不是一起来神社的。”
已经沦为背景板的福泽谕吉问长寿婆:“这些名册上面有记载详细时间吗?”
“没有。”长寿婆淡声说,“节约纸张,不写时间。”
黑泽莲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张合照,递到少年侦探队的面前:“这是家母、间黑叔叔和森叔叔的照片。”
“森……叔叔。”芥川龙之介嘴角一抽,他对这个称呼接受无能,虽然按照年纪来看这么叫也没什么问题,但在他心里,森鸥外一直宝刀未老。
“哇,你妈妈好漂亮啊。”吉田步美捧着照片说,“是个大美人呢。”
“谢谢步美酱的赞美,我妈妈对仪容仪表十分在意,听你这么说,她一定会很开心。”
“阿姨和黑泽哥哥长得好像。”圆谷光彦好奇地问道,“你妈妈有没有说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没有。”黑泽莲以前就问过黑杰克,对方回答是忘了,估计是不想说。
还有一个知道具体时间的人是森鸥外,但这个更不会说了。
——既然都不愿意说,那一定另有隐情。
“你看黑泽阿姨的衣角。”江户川柯南指着黑色风衣下方露出的一小角说道,“这里皱皱的,像是没塞好,里面也是鼓起来的。”
“……嗯。”黑泽莲若有所思,“很奇怪,她平时很在意这些,即使只是在家里不出门,也会化好妆穿上裙子的。”
黑泽莲对容貌和服饰的过分在意和追求,就是遗传自他的母亲。
照片由于年代久远,已经看不出当时黑泽茗有没有化妆了,但是衣服、尤其还是要拍照片之前的衣服,她没道理不整理好啊。
而且看到这样的照片,黑泽茗事后也会销毁吧。
“里面看上去像是睡衣或者病号服。”江户川柯南又开口说道,“如果是前者,按照黑泽阿姨在意容貌的性格,应该不会直接在睡衣外面套个外套就出门。如果是病号服,那么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非让她出来医院不可的事。”
“是吗?”黑泽莲原本对这件事只是抱着随意查查的态度,听江户川柯南这么一分析,也不禁紧张起来了。
他说不出来是因为什么而紧张。
父母谈不上是他心里的禁区,他也没因为失去父母而一蹶不振,但这么多年来……还是会时常幻想。
幻想假如他们没有死,他又会经历着什么样的人生。
他原本以为和他们再无交集,现在他又仿佛追寻着他们的脚步,走他们走过的路。
就好像在和他们于交错的时光中见面。
他一紧张,就喜欢抠手心,但不是抠自己的,而是抠别人的手心,旁边有谁,就抓谁的手。
直到身旁的人低声说道:“能否放手?”他才发觉自己竟然捧着福泽谕吉的右手,在抠他的手心。
婚姻线那里已经被他抠红了。
黑泽莲:“抱歉,抠手心会让我缓解压力。”
福泽谕吉:“……”那你为什么不抠你自己的?
小岛元太双拳紧握,斗志昂扬:“好,事不宜迟,我们就去附近的医院问问看关于黑泽阿姨以前住院的事。”
“这样好吗?”黑泽莲有些不好意思,“你们难得来旅行,时间都浪费我身上了。”
“你明白最好,那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说这话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