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晴不定(1 / 2)

仙尊明显是兴致上来了,手指在案上一敲,看呆了的云忙飘过去,捧着碗飘到雪鹿医面前。

示意他:请。

雪鹿医:“……”

雪鹿医从没想过,一只白雀卖傻胡闹逗趣,也能让自己置于如此险地。

他双手发抖接过滚烫的药碗,看着那好似炎火般的火红药汁,死死咬着牙。

“尊上……”

雪鹿医深知这血火莲的药效有多厉害,就算自己侥幸活下来,也是只废鹿——雪鹿族族主一向不喜他,若是经脉俱废,怕是会落得个弃子的下场。

回想起凤北河说的那句……

“他那种疯子,只想天下大乱。”

雪鹿医一狠心,大着胆子道:“昔年朱雀仙尊品行不端,曾逼迫您服用无数毒草毒药——您连‘水毒’都中过,就算这药中真的下了毒,也伤不到您分毫。”

此言一出,整个寝殿的云雾瞬间凝结。

占风铎的声音遽然急急响起,空灵森寒。

仙尊轻轻抬起金瞳,漂亮的金色竖瞳竟有一瞬是猩红的血色。

扶玉秋听得似懂非懂。

逼人喝毒药?

听说上任朱雀仙尊被这活阎罗直接宰了,敢情两人有这种深仇大恨。

扶玉秋心想:“这活阎罗,别是吃毒药吃坏了脑子吧?”

怪不得这么疯。

闻幽谷灵力浓郁,不少灵草灵花生长,也有几株毒草。

作为天赐灵物,扶玉秋很少和那种阴邪之物打交道,只有一根只吃尸身的阴藤总爱找他玩儿,隐约听它说过也有毒草能让人性情大变,残忍嗜杀。

仙尊还没开口,一条小黑龙不知从哪里飞来,猛地化为人形,龙爪锋利狠狠掐住雪鹿医的脖子。

云归暴怒,利爪毫不留情,险些将雪鹿医半个脖子削掉。

她森森道:“你找死吗?!”

雪鹿医心脏疾跳,却稳稳端着药,任由脖子上的血往下流。

云归厉声道:“尊上!”

只等尊上一声令下,利爪就能将他整颗鹿头削下来!

可不料,仙尊却笑了起来。

“说得倒是不错。”仙尊眼尾带笑,并未被触怒,金瞳的猩红褪去,笑得轻缓疏狂。

云归:“可他……”

仙尊看起来心情前所未有地好,层叠衣摆拖曳在雪白云雾上,缓步走到雪鹿医面前。

“雪鹿族主一直说你胆小愚蠢,不知变通,很难担大任,看来是他年纪太大了,看人不准。”他眼底嗔着笑意,对雪鹿医的赞扬是真情实意,“你说得很对,我已时日无多,又怕什么毒呢?”

说罢,仙尊将血火莲的药接过,直接一饮而尽。

云归悚然。

一滴艳红药汁落在唇角,仙尊如雪的手指轻轻将其拂去,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邪嵬。

雪鹿医心几乎要跳出来了,看仙尊这个反应他知晓自己逃过一劫,微不可查松了一口气。

“多谢尊上谬赞。”

云归凶狠瞪了雪鹿医一眼,不情不愿地撤手离开。

扶玉秋也撇撇嘴,见雪鹿医逃过一劫有些不悦。

不过他本也没想着狐假虎威能成功,也不觉得多失望。

仙尊是个聪明人,不会心甘情愿被人当枪使。

想到这里,扶玉秋也懒得装死,蹦起来凶巴巴瞪向雪鹿医。

明明是一只鹿,却有一条好狗命。

雪鹿医察觉到那白雀的眼神,心中冷笑。

仙尊不会被轻而易举操控,更何况那白雀那装死陷害他的小伎俩简直直白得愚蠢。

彤鹤少尊说得果真没错,一味顺从恭敬并不能让仙尊提起兴致,铤而走险方能寻得生路。

雪鹿医心下稍安。

仙尊俯下身,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兴致大发:“我还从未赏过其他族金翎,你呢,想要吗?”

雪鹿医一怔。

仙尊赏给三族的金翎上灵力磅礴,往往被少尊拿来修炼。

雪鹿医曾见凤北河用过一次,那金翎灵力入体后,虽能修为大涨,但身躯却烧出焦黑裂纹来,许久才消退,想来灵力属性应当是火。

冰火难容。

对雪鹿医来说,仙尊的灵力比血火莲还要凶悍。

雪鹿医拿不准仙尊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试探着拒绝。

“不必劳烦尊上……”

仙尊若有所思“哦?”了一声。

雪鹿医看不出仙尊到底是高兴还是不悦,讷讷不语。

难道他接受……才是对的?

只是短短半刻钟,雪鹿医几乎要被仙尊的阴晴不定给逼疯了。

扶玉秋倒是歪着脑袋,疑惑地心想:“怎么突然又不高兴了?”

仙尊淡然看雪鹿医,缓缓松开钳着他脖颈的手,垂眸看着指缝鲜红的血,却慢条斯理说了句和金翎无关的话。

“雪鹿医受伤了,怎么不为自己治一治?”

雪鹿医一怔。

他还没摸准仙尊到底想说什么,就见面前的白衣仙人抬手招来一根三族人人皆想要的金翎,随手一挥。

“我来为你医治。”

说罢,金翎猛地贴在雪鹿医脖颈上被龙爪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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