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会召见她?
不,也不说定公主没认出她来。
见到戚斐一副吃惊的模样,公主撑着头,似乎觉得很有趣,笑了起来。
戚斐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行了一个礼:“小人见过公主!”
“免礼。”公主凝视着她,心情似乎不错:“前天晚上,我睡不着,想到外面散散步,也不想惊动侍卫跟着,才换上了侍女的衣服。那条河边平时没人去的,没想到会遇到了你。那时还没来得及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对方开门见山,没有对那晚的事进行遮掩,戚斐愣了一愣,微微抬眼,谨慎答道:“我叫戚斐。”
“不用这么拘谨。”公主注意到她欲言又止:“你想说什么吗?”
戚斐讪讪一笑,有点儿不好意思:“我还以为,那天晚上那么黑,公主没看清我的脸,没认出我呢。”
“呵呵……你长成这个模样,想要见过你的人忘记你,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公主的笑意更甚,指了指自己前面的位置:“你过来坐下吧,吃点东西。”
搞不清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不过瞧着态度还是挺亲切的,戚斐也就没有一开始那么紧张了,坐了下来:“是,谢公主赐座。”
桌子上摆放了一些菏阜族的菜肴,出乎意料的是还有一道北昭的菜品,看样子是早膳。等公主动了筷子,戚斐也才开动。
菏阜公主询问了她一些关于北昭的事,不过聊的不是政治或者军情,而是风土人情。她对戚斐的出身和经历尤其感兴趣。偏偏,戚斐一个外来人员,又不是真的在这个世界长大的,有些问题,其实她也答不上来。公主还仿佛没有察觉到,一个接一个地继续问,戚斐被查户口查得都有点儿受不住了,在下一个问题出来之前,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那个!”
“怎么了?”
“呃……”戚斐急中生智:“公主,既然是聊天,就要有来有往嘛。我能不能也问公主一个问题?”
公主好像有点惊讶,笑了笑:“你说。”
“公主,你是因为那晚在河边和我说过话,才会注意到我们殿下,然后选择我们那幅画的吗?”
“你那幅画……呵呵,说实话,我的确从没有见过那么特别的……画作。”
戚斐:“……”意思是丑得比较显眼,所以就选了她?
“不过,你说得也算对。我正是因为那晚,才会在文试当日注意到了你。而且,那一天,你在众人面前说的那番话,还有你的胆色,我都很欣赏,也很喜欢。”
“啊……”
这下完蛋了,果然是不小心引起了公主的注意。她待会儿要怎么跟裴文瑄解释?
这样下去,公主不会直接就选了那小子嫁了吧?
戚斐一阵冷汗,丝毫没有留意到公主的话里,某个词语被偷偷地换成了另一个:“公主谬赞了。”
……
就这么食不知味地和公主聊完天,戚斐才游魂一样被送回了他们暂居的毡帐里。
众人都等着她回去呢,一看她进来,立即都围了上来。
“怎么样,戚兄,公主为什么要召见你?”
“她说了什么?她是个怎么样的人?”
戚斐挑着一些能说的,把事情告诉他们了。
裴文瑄吃惊道:“你说,你散步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公主?”
戚斐苦着脸:“我那时真的以为她是个侍女而已。”
有人开始分析了:“殿下,这下恐怕是不好了,听戚兄的意思,公主似乎是因为这一桩事儿,才会注意上了我们的。戚兄画成那个鸟样,公主也硬要选我们是第一名……不就是明摆着对你很有好感,要让你赢了这场招亲比试吗?”
“万一这事儿成了,殿下不就真的要娶公主回去了?”
“万万不可,这个菏阜公主,可不是简单的人物。”随军的参谋道:“你们可知道,菏阜族的王位,是男女皆传的,一般都由王子公主中最优秀的一个来担任。菏阜公主,十二岁猎鹰、十四岁驯马,十五岁就随菏阜王出征,在民间,要比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兄长——多隆察王子得人心得多,绝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殿下绝不可以将这个异族女子带回北昭,放在身边。”
“可是,不对啊,既然公主是菏阜未来的王,又怎么会舍弃王位,跟着殿下回北昭呢?”
“就是啊,我要是她,肯定不会嫁出去,而会找一个可以留在自己身边,辅助自己的夫君。”
“哼,她原本的确是众望所归的王的人选。可惜,就在两年前,她却染上了一种怪病。”在来菏阜之前,参谋自然是做足了功课的,况且他现在说的,也有很多人知道,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了:“一发病,她满身满脸都会长出很多疙瘩,还会喘不了气,好几次,都是在朝议上就突然发病了,连族医也束手无策。于是就有流言说,这是上天的预示,公主不该参政。菏阜王也失望了,从此就将希望寄予在了多隆察王子的身上。”
刚才和公主面对面接触过,戚斐没看出她有哪里生病了。所以在最开始,她是把这件事当成八卦来听的。可听着听着,她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
封建迷信害死人,这哪里是什么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