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还是很安静的。为了不被人当成是刺探军情的探子,戚斐没有往王帐的方向走,而是走向了草原的方向。
这一带人少,却是菏阜的划定区域,最外延有人把守,不用担心有狼等猛兽。回头,还能看见毡帐隐隐散发出的暖光。
戚斐在前方的一条河边停了下来,在礁石上坐了下来,心说菏阜王明天也不知道会出什么题,就忽然听见了对面传来一道陌生而年轻的女子声音:“你是谁?”
戚斐吓了一跳,抬头,就看到了一个穿着紫色衣袍、头戴羽毛毡帽、年约十七八岁的菏阜族姑娘,正狐疑地打量着她。
银月从空中洒下,一寸寸照亮了戚斐的面容。
发现那黑乎乎的影子,是一个苍白昳丽、美得动人心魄的外族少年,紫衣女子仿佛有一瞬的凝滞,就盯着她,皱眉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
戚斐对这种衣服有印象。眼前的这个人应该是个侍女。而且,是贵族的侍女。唯恐会被当做可疑分子,影响到裴文瑄,戚斐立即站了起来,拱了拱手,诚恳道:“在下是随北昭五皇子前来的随从,绝不是什么可疑人物。”
“……”对面的女子踩上了河上的石头,朝她走来:“听说北昭的五皇子也是来向我们的公主求亲的?”
戚斐弄不懂她想问什么,只好谨慎地回答:“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公主这般身份高贵的美人,自然是……”
虽然不打算真的和公主结亲,可她也不会傻到对一个菏阜族人说公主的坏话,不然的话,搞不好转身就会被愤怒的菏阜族人乱棍轰出去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呐。
这女子似乎有些不以为然:“只是因为听说了公主是个美人,就来求娶?皇子殿下和世间男子,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当然不止是这个原因了。”这不是变相说裴文瑄没内涵、贪图美色么?戚斐下意识就帮自己人否认了。
看见这女子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似乎并不相信,戚斐脖子一梗,继续道:“菏阜族公主身份高贵、艳名远扬,而且众所周知,公主在十二岁时,就敢独自猎鹰,十四岁就驯服了连男儿也驯服不了的烈马。我们皇子最欣赏的,就是公主这份不同于普通女子的刚毅、坚韧和勇敢。一个人的外貌总是会衰老的,但人的内涵,却是永恒不褪色的,比起脑袋空空的美貌女子,当然是公主这样的女子,更值得追求和倾慕了。”
紫衣女子一语不发,暗碧色的眼眸凝视着月下的戚斐白皙的面容。
戚斐噼里啪啦不带喘地说了一大段,才惊觉自己为了面子,好像一下子说太多了,万一表现得裴文瑄很想娶公主,传到公主的耳朵里,引起她的注意,岂不是得不偿失,难以收场,才连忙住口了。
紫衣女子笑了笑,似乎对她很感兴趣:“怎么不继续说了?”
戚斐讪笑了一下。
紫衣女子掩嘴,微微一笑:“听说北昭五皇子是一个年仅十一岁的少年。你刚才说的,真的是他的想法,而不是他身边的人的想法吗?”
“当然是我们皇子的想法了。”戚斐连忙低下了头,十分谦卑地说:“我只是一个小下人,就是觉得皇子殿下说得很对,才会一直将他的话记在脑海里。”
“你……”紫衣女子一开口,却忽然听见身后有些动静,回头看了一眼,遗憾地对戚斐说:“我的同伴来叫我了,以后有机会再聊吧。”
戚斐站在原地,目送她跑远了,和另一个侍女汇合后,冒着夜色深深,往王帐那边的方向走去。
系统:“叮!主线剧情进展。”
戚斐:“……?”
什么情况,莫非她刚才拍的马屁拍对了?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