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里坐着,哪里都不去。其它事情,明天醒来再说。”
得了保证,孩子安心地吁出了一口气,眼皮慢慢地粘合了起来。不一会儿,就蜷缩成一团,在柔软的被窝里睡着了。
趁这个机会,戚斐也换掉了自己身上的这袭多灾多难的裙裳。这衣服,先是被泼了水,后面又在火灰里滚过,被汗水浸湿了又变干,已经脏得不成样子了。
可取走了那袭系统准备给自己的裙子后,戚斐就看见了叠在下面的是一袭玄色的成年男子衣袍,很明显是为薛策准备的。
系统:“叮!恭喜宿主触发支线任务:在时内为薛策更换衣服。”
戚斐一个趔趄:“什么?!”
系统:“如若违反,将降下惩罚:HP评级下降一级。”
她现在的HP评级是B,一旦低于C级就要秃头。也就是说,如果不照做,就要被送到秃头的边缘徘徊了……擦,这是什么霸王条款,根本就是欺人太甚,逼良为娼!
重点是,她只是看了那件衣服一眼而已,触发任务的条件这么随便的吗?
戚斐:“我可以拒绝吗?”
系统:“不可以。但你可以选择喜欢的秃头模式,譬如地中海……”
戚斐:“停,你可以了!”
戚斐无可奈何,只好将那套衣服取了出来。可一转身,她就发现,薛小策居然在睡梦中不由自主地滚到了薛策身边,挨着他的手臂,放松地在睡觉。
到底是同一个人,就算没见过面,深植在血脉中的天然而奇妙的亲近感,还是会让他们逐渐靠近彼此。
戚斐看了一会儿,还是有点儿不敢过去碰他。
算了,反正明天还有时间。她将衣服放到了一旁,缩到了离薛策最远的角落,躺了下来。横竖没多少睡意,在脑海里对系统说:“对了,我有事要问你。我今天发现剧情出现了BUG。”
在没有外力介入的情况下,薛小策的命运,应该是完全复制自薛策的前世的。那么问题就来了——要知道,前世的薛策,在这个夜晚,并不像薛小策那么幸运,可以在那间脏臭的杂物房被焚烧殆尽之前,等来别人的拯救。那么,他是怎么在大火里活下来的?
系统:“很简单,蝴蝶效应。”
戚斐蹙眉:“什么意思?”
系统:“如果把历史比作一台运转的机器,一个齿轮、一个零件的变动,将会带动更多细枝末节的地方一起改动,才能保证机器运转如初。薛策的重生,你的到来,就是机器中被替换的两枚零件。即使不是你们有意为之,这个世界,还是或多或少地因为你们产生了变化。虽然运转的大方向不会改变,但某些事件的时间、地点,是不会与前世100%对上的。”
戚斐刹那明白了它的意思:“也就是说,前世的薛策并没有被锁在杂物房里?而且这样的变动,以后还会出现?”
系统:“不错。前世的薛策,是被关在了男娼馆的地窖里。像这种不会对故事主线造成影响的细节变化,都属于允许存在的变动。”
戚斐默默地思索着系统的话,不知不觉,就陷入了沉眠之中。
……
在羯人袭击信阳的翌日,附近城池的援军终于抵达了城池。可他们赶到的时候,羯人已经撤离了。逃难的百姓大潮分成了几波,朝着西南方向撤离。
戚斐的马车,也随着这股大流,连夜离开了信阳。
天微微亮后,马车在距离信阳两百多里的一片树林里停了下来。这个地方,已经基本离开了羯人的追击范围了。
系统还算有点儿良心,时的倒计时结束时,并没有让马车cos灰姑娘的南瓜车,跑着跑着就化为乌有,让他们跌个狗啃泥。而是采取了十分迂回的办法,先让马车轮子出现问题,再让拴着马匹的缰绳意外松脱,放走了两匹马,收回了奖励。
马车里的东西并没有消失。戚斐将能带走的东西都塞到了包袱里,还在柜子里找到了一根结实的长绳。有了这根绳索,她就不用辛苦地背着薛策了。三下五除二,将薛策五花大绑,捆在了席子上拖动,果然省力得多。
清晨的林野,空气冷冽而清新。薄雾散尽,明媚的晨光尽数洒下,林海高大而稀疏,松针挂着薄薄的冰挂。远方灰色的群山绵延,山顶积了雪。玉山亘野,琼林分道,美不胜收。
可惜就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没看见什么人类活动的痕迹。这种地方,现在有多美,天黑后就有多荒凉阴森。
系统说马车会停在剧情指定地点……这种鬼地方,能有什么剧情?野人露营吗?
三人穿过了丛林,来到了一片开阔的林地上,一条清澈的溪流在碎石滩上流淌而过。
戚斐蹲在岸边的碎石上,伸手捧了把冷水,往脸上泼去。
晨曦中,细幼的脖颈如饮水的幼鹿,透明的水珠形成了水链,沿着侧颊滴落。
都怪那坑爹的系统,在她睡觉前说了那番话,害她做了一个晚上的噩梦,梦见自己秃成了裘千尺的样子,弄得睡醒以后,整个人都有点儿恹恹的。再加上昨天也没洗去脸上的火灰,脸上东一块西一块,黑得跟叫花子似的,现在终于觉得神清气爽了。
就在这时,从旁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