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到达了安昌,王成亲自去接的。
说起表哥,王成不得不多说几句,对他算是个引路人吧,算是他当初在安昌能够适应体制的一个重要领路人,对于这详细经过,将会在新的书里详细的介绍。
也是因为表哥,王成才明白:不同的位置,所看到的风景也不一样。
在没有进入体制之前,有一次他去找表哥,在他们部队大院门口,看到威严的哨兵时,他的内心是敬佩,觉得很霸气。
后来熟悉了,对部队也了解了,和哨兵们也处成了朋友关系,才发现,其实这些十八九岁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们,也有着自己的梦想。每天下岗之后,他们也有如常人般的爱好。偶尔也会让王成帮他们带酒,还要用矿泉水瓶装好带进来。
在聊起站岗时,他们更是会说,有的时候看到他们表面严肃,他们心底里看到一些来往的路人,也会想一些…
其实都蛮好玩的,很多东西是因为不了解才恐惧,不了解才好奇,因为不了解才会去用滤镜美化包装。
表哥上了王成的车,“可以啊,你小子红旗专车都配上了,可以可以。”
“这还要感谢表哥对我一直以来的教导和照顾,没有你的话,当初就不可能这么深入的了解…”
“对啊,所以我之前就跟你说,你在省委办秘书处工作那几年,你压根连体制的边都没沾到,你只是一名体制的工作人员,仅此而已。要说你了解体制?你和体制外的朋友都一样,都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只不过你的道听途说因为单位平台,可信度更高一些罢了。”
“后来你当了秘书,我跟你说你对体制的了解才慢慢开始,这就像之前在老家那个县长请我吃饭时说的——他都不敢说自己了解这个体制,因为很多运作规律,他是无法知道的,你要了解就得深入,而他们深入不了,他们只能在各自的范围内了解他们圈子里最核心的东西。”
“现在你可以说了解道南的体制了,因为你在这儿待了这么久,而且接触的这么核心。所以现在你再去考虑发展路径,就有自己的感受了。体制内真正的东西往往都不会被社会所熟知,当你觉得体制内提拔人就是五人小组决定的时候,那你已经out了,众所周知的东西,大部分都被具体的实施细则所分化着。”
这会的王成仍然如刚上班那会一样,像个学生似的,认真听着表哥说的一切。
表哥能够从一名默默无闻的高中毕业生干到现在,他的确付出了很多,王成听过、也见过所谓的很多“高情商”的人,所谓的八面玲珑的人,都没有表哥“会做人”,都没有表哥表现得那么让别人舒服,他曾经见过那些传说中所谓的高情商的人,往往都油腻的让人讨厌,虚伪的让人反感,领导并不会喜欢这种人,这种人只不过是棋子罢了。
但表哥这种,却是很多人都学不来的。
工作这么多年,再也没有见过第二个如表哥一般真正的情商高的人,从年轻的到年老的,一个都没有。
所以这可能就是表哥能够在刚去广州踩缝纫机、被叫着回来捡个兵,然后干到现在的原因。
王总也知道表哥过的很累,他在30多岁那年,就查出了酒精严重的过敏,一喝酒连头上都是红色的小包。
那会儿他就查出身体对酒精已经承载不了多少了,但那会儿的部队喝酒很凶,所以他依然硬着头皮喝,真的是拿身体扛,所以王成懂得一个道理:永远不要看着别人光鲜亮丽,背后怎么样还不一定呢?要明白别人到了那一步,肯定是有过人之处,肯定吃了很多苦。
表哥看着安昌这两年的发展,十分欣慰,他说,“现在各地这十几年都得到了飞速的发展,但随之而来的是掏空了很多人的钱包,所以未来这些年,再想城市如以往般发展是不太可能的,换言之,或许已经到了一个瓶颈期。”
王成没有说话,他只是微笑着看着表哥。
“怎么?我脸上有其他东西吗?看我干嘛?”
王子嘿嘿一笑,“感觉你老了很多啊,老的我都要不认识了。是工作压力太大吗?”
“那这不废话!工作压力能不大吗?帝都是什么地方?在道南一个团级干部都能过的很好,过的很滋润。有公务员、有驾驶员保障着,在帝都,一切都按规矩办事,规矩怎么安排的?就得怎么做!而且周围都是大领导,所以时刻都得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因此压力很大。”
王成点了点头。
“你小子也吃了很多苦,我是知道的,你能够抓住那个机会一飞冲天,这是个好事,如果按道理说,你现在正厅级,在部队也就相当于是个大校了。不错,你很棒了。”
王成说:“哥,你不是说给我送个机缘吗?”
“哈哈,你小子…是这样的,我手底下有个兵要转业,以前是某位领导的驾驶员,他老婆是道南人,他有很多关系、很多老交情,你把他安排一下,这件事吧,是这位领导交代我的,因为我是道南人,我就交给你去办了,一个这么小的事,你办起来就应该一个电话吧,也不违规。”
“好的,哥,你放心吧。”
“我把他电话和信息都发到你手机上,你安排人去对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