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两天,这位哨兵就来找王成了。
据说是刚好来省里办事,便坐着军车直接到了常委楼下。
他给王成打了个电话:“领导,您在单位不?我来省里办事,想来看看您,现在在您办公室楼下。”
“哦,我现在还不在办公室,我出来开会了,有什么事吗?”
对方以为王成是故意躲着他,便说:“我就是想过来看看您,您自从搬离省军区大院之后,就一直没有见到您,有点想您了。”
王成知道对方误解自己了,“我是真的不在单位,谢谢你,心意我领了,等改天有空一起吃饭吧。”
“领导,哪天呢?你有没有具体时间?我来安排,我来组局。”
“等我忙完了,我就联系你,好吧?”
王成已经有些头痛了,但对方这个小伙子人确实不错,18岁出来当兵,干了12年,今年30岁,之前一直在院子里站岗,后来被一位退休的老将军看上了,便去给这位老将军当公务员了,每天天还没亮,他就要起床去给首长家收拾院子。
每天还得帮首长办些其他事,总之他是很忙的,同时在领导身边耳濡目染,也学到些说话、做人做事的方法。
王成和他认识纯粹偶然,那会儿他已经是省军区家属院警卫班的班长,因为他资格比较老,所以每天除了帮老将军弄一些花花草草外,并没有其他事需要他安排。
那一次,刚好他们班有一位战士生病了,作为班长的他便早早的跑过去顶班,这才和王成认识。
那晚王成喝醉了,朱朗开着车送他回家属院。但王成死活不让他送进去,嫌麻烦,到了门口便下车自己走,哨兵看到后,便把他送回去了。
由此,两人结缘。
这位哨兵也认识不少院子里的干部,说心里话:家属院的藏着不少体制内的领导,但王成应该算是目前来说说话最管用的。
甚至连不少现任的军区一些团处级干部,都想方设法的打听王成的联系方式,想要方便以后“对接工作”。
这位哨兵听到王成这样说,也明白他估摸着是真有事儿,便不再坚持。
“这样吧,等哪天有空,我给你提前打电话,你什么时候走呢?应该还不着急走吧?”
“我还没那么快,现在在安昌这边玩一玩、跑一跑,等确定的岗位再回去,这期间可能需要比较长的一段时间,在安昌有战友更好玩,我已经在院子里租了个房子。”
“好,那不就有时间吗?你先去忙你的,好吧?”
过了几天的周末,对方又打电话过来了,“领导有空吗?我今天刚好和几个您认识的老乡在一块,您有空过来吃饭吗?”
其实王成这个人不怎么计较这些东西,但如果是一个在体制内待久了的干部来说,肯定是不会同意这种请客的说辞的。
请客,要么只请一个人;千万不能一个饭局请好多人,这样多头请的结果就是分不清主次,让原本要“主邀”的人生气。
可能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这位朋友先道了个歉,挂了电话。
没一会儿,省军区一位团级干部又给王成打了电话。
这位团级干部是李木子的老领导。
“王主任,忙不忙呢?”
“老哥呀,有什么指示,你说。”
“我还敢指示你啊?你别跟我开玩笑了,今天不忙的话,过来坐一下!”
王成立马想到,估摸着是那位朋友让他过来请自己的。于是便说:“忙确实是有点忙,但老哥你打的电话我肯定得来呀!”
“好,你准时到哈,我给木子打个电话,让她也过来。”
到了约定的地点,发现人都到齐了,果然,那位朋友已经在那坐着了!
主位留着,看样子是给王成的。
王成推辞了一下,仍旧不肯坐主位。
他说,“如果您把我当朋友,就不要去按级别排位置,没有意义,按级别排位置的就不是朋友了,我们还是按长幼次序来吧。”
对方拗不过,只好如此。
李木子幸福地坐在王成身边,平时在单位,他没有什么存在感,但这一刻,乃至自王成提拔了办公厅副主任以来,她就成了院子里的红人,没有人敢小瞧她,所有人都要高看她一眼。
“喝什么酒,兄弟?”
王成笑着回答,“当然是你决定了,前提是不要太破费了,都是朋友,没有必要太破费。”
“那就随便拿一点吧,咱也不挑,都大老爷们不讲究这么多。”
在饭桌上,这位李木子老领导端起一杯酒,开始了饭前讲话,他说:“今天我们很荣幸的邀请到了王主任来到我们这个饭局,王兄弟是我们木子同志的爱人,也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之前他提拔时、本来想请他吃饭,但一直没有机会,今天就借着这个机会补一顿!也祝愿王成兄弟越走越高。”
王成喝完之后,也对方表示了感谢,这种酒局其实还是比较轻松的,因为可以主导,那些主导不了的酒局很累。
坐在酒局上也插不上话,就光听着别人说话,偶尔敬敬酒,这种酒局喝得特别累。
紧接着,那位朋友端着一杯酒,大概有二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