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长这番话严重的刺激到了市领导。
区委书记赶紧说,“这个…区长…同志指出的问题也确实存在,但我们不能没有政治规矩意识嘛!政治规矩意识还是要有的。上级的指示必须照做,市长也不要生气,这个事情区里会着手去办的。”
市领导也不好撕破脸,也没有生气,只是很不愉快的看了一眼区长。
散会后,王成问区长:“老哥啊,你怎么敢在会上直接和市长顶岗啊?”
区长很气愤地说:“这件事结果已经很显然,劳动者来劳动就是为了赚钱,没有好的待遇,怎么去招工?靠行政手段可以吗?办不了的!既然办不了就要挨处分,横竖都是一死,我还不如勇敢的表达自己的意见和看法。在这个会议室,没有谁是傻子,谁都知道这件事不可为。那强行让我们用行政手段去推进不可能的工作,这不草菅人命吗?他们怎么自己不去呢?”
看着区长一脸愤怒的样子,王成突然觉得他非常可爱。
“区委书记总是认不清现实,总是觉得一味讨好领导就能怎么样?这种事情怎么能答应?万不可答应的,谁答应谁就是社会的罪人,谁答应谁就站在了人民群众的对立面。”
“是呀,这种情况我也第一次见,确实太离谱了,跟抢劫没有什么两样,而且还是合法的抢劫,累死累活两班倒,一个月才那点钱,还不包吃不包住,难道都来给资本家赚钱啊?这家工厂太黑心了。”
“用黑心形容他们都高看他们了,这根本就是不把人当人看,市里为了政绩有点不择手段了,我觉得这是不利于我们经济发展的,这种企业多了,对社会是毁灭性打击。”
“这次我估计这个市长也差不多要当到头了,网上的舆论慢慢的又开始压不住了。区公安局的相关负责同志说,在外网都有了这个工厂在湖东区的相关报道,他这里还在压,如果因为这个事处理我,那我只能无奈地承受了!倒不是说我有多高尚?因为不可能推动下去!也不能这样推动下去。你得讲经济原理。行政手段不能办成一切事吧?”
区长和王成聊了很久,两人对这一决定也深感无奈,没一会儿后,区委书记的电话就打到了王成手机上,王成看着区长一眼,耸了耸肩,说:“找我呢!估摸着又是聊这个事了,总之到最后这些事他拍板,落实的总是我们。”
“你可千万要记得避免应承这件事啊,这种事那真的是要被老百姓戳脊梁骨的。”
“老哥,我知道,这件事我不会应承的,除非我是傻子,这种事情太扯淡了。”
来到了区委书记办公室,他说:“老弟这个事情要你担起来,你刚刚在专题会上也听了市领导的讲话,提提你的意见吧。”
“我没有什么意见,只不过我觉得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任务,既然是市场经济,怎么能用这种手段去招人呢?这是抢劫啊。”
“不能这样说嘛,市里有市里的考量,区里有区里的难处,我们要为上级领导解决麻烦,不能像区长那样说,不能像他那么没有政治原则,我刚刚很尴尬、很被动啊。”
王成没有接话,某种意义上说他可能没有大家传说的那么会来事,但他懂得什么情况下该不该应承什么事。
保全自己是体制内的重要一课。
“这件事确实不知道该怎么推动,我觉得区长说的话也有一点点道理,我们区这么点人,这个待遇怎么去吸引人呢?用行政手段也太儿戏了。”
“没有办法呀,这样吧,我们到各大中专院校去,让他们把孩子弄到那边去上班实习嘛,中专不是有很多三年级的学生要实习吗?让他们全过去,然后给学校的老师提成,学生都听老师的话,这样不就解决了问题?办法总比困难多嘛!每年都有毕业的中职院学生,全市就有好几万学生去填这个窟窿,不是很简单吗?”
“这样不好吧,他们还这么小,很多都是未成年,让他们过去做这种事,而且给这么点工资,还要抽成,这让这些孩子们怎么想我们?不能让着这孩子还没有出社会就和政府杠上了,不能让这些孩子还没有出社会就对政府产生厌恶,这是不利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的,我觉得还是要三思而后行,我个人不建议如此推动。”
“那能怎么办呢?还能跟之前一样的把人家七八十岁的老爷爷都送去组装手机?万一在工作岗位上出点什么事,那不吃不了兜着走吗?”
“我就不明白了,这种企业滚就滚蛋呗,留在这里干啥?”
“你不明白这家企业的影响力有多大,在全国很多地方都有分厂,是某品牌手机的铁定合作伙伴。”
“你也要理解我,这样吧,这个事就如此落实吧,我说了算,你待会儿会同分管教育的副区长一起商量着把这个事落实下去,先从我们区的职业中学做起。”
王成苦笑了一句,然后说:“我待会儿过去跟他讲一声吧。”
“要和学校沟通好,对接好,一定要给他们做好心理建设。”
王成嘟囔着嘴,然后回到了办公室,想了一会儿后,他给这位副区长打了个电话,约着在办公室见了一面,随后把这个想法说了。
这位副区长也很无奈,他说:“这不瞎搞吗?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