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之后,李木子过来接王成回家了。
区委书记递给王成一个沉甸甸的袋子,王成没有要,区委书记的秘书接过袋子直接拉开车门放进去了。
待车子驶离后,王成才拿开包装袋,发现里面是两瓶茅台和六万块钱现金。
王成赶紧让李木子掉头,但区委书记一行已经离开,这会儿他急得要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东西。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跑到袁喜文家里,这种事情早汇报就没事,要是拿着钱在手上、不汇报就完蛋了,一定要有一个知情人,这个知情人最好还是领导。
这也算是留痕,也算是保护自己。
袁喜文听到之后,哈哈大笑,他说:“以后你会遇到更多这种情况,其实在体制内办事还是挺讲究的,只要办了,就一定会给你相应的“报酬”,他们是在感谢你给他们争取来六个亿的转移支付资金才如此的;他们也想通过这种小恩小惠一步步让你沦陷。”
“老哥,那怎么办?”
“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做个登记册,把相应的礼物明细登记上去,然后我签个字,等你调离的时候,再把这些以交公的形式交给省委办,或者退给原单位、原个人,这样既保护了你,又不至于得罪湖东区的领导,如果你把这些东西直接交纪委去,那以后就没人陪你玩了。”
“好的,秘书长。”
有了这些话之后,王成便赶紧回到办公室,做了一本厚厚的礼物登记册,然后把时间、地点、送礼物的单位…对,他并没有写送礼物的人,而写了湖东区委。
登记好之后,他把酒放进柜子里,然后拿着登记册,马上去找了袁喜文秘书长。秘书长瞄了一眼后,便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至于现金,王成准备办一张新卡,把这些钱都存进去。
办好这些之后,王成才舒了口气,李木子也舒了口气。
而湖东区的领导看王成收了这些礼,心里也暗自窃喜,这样一举多得了。
王成也明白袁喜文说的那些话,如果真的把这个东西交纪委,那以后谁还敢跟自己玩?那以后在体制内谁还敢挨自己?搞不好自己就被列为不合群的那一批了,不合群,那就要挨收拾。
李木子感慨的说:“原来体制内送礼这么大方。”
“怎么说呢?其实体制内那些领导送礼远远比体制外的更大方,为什么?因为他们送礼往往没有成本,体制外拿两瓶茅台、拿两条烟就已经是很重了的礼了,但在体制内烟酒基本都是按箱来送的,钱基本上都是五万为一个单位的,甚至更多。”
“老公,以前不感觉,现在才发现真的很多。”
“唉,你看那些陈年茅台,很多都是一些送礼的买掉了,普通老百姓谁喝这玩意啊?太贵了!你看我们村里那个首富家里建了别墅,奔驰、各种新型的车子都有,但是他们也舍不得喝陈年茅台呀,我跟他吃过几次饭,他最好的酒也就是五粮液。”
“难怪我看你们喝茅台跟不要钱似的。是不是所有政府的都这样啊?我们部队可不这样,都有啥喝啥。”
“扯淡,说不要钱那是扯淡,也要看什么级别?区委书记跟区长那是能喝茅台的,你看我以前参加一些副县长、副区长的饭局,饭桌上最多也就是千儿八百的酒。”
说话间,车子开进了小区,王成跑到书房坐了一会儿、看了会新闻。
做秘书,时刻保持头脑的与时俱进是基本要求。
这会儿电话又响起来了,现在的王城隔个几分钟就要看一眼手机,他并不是像常人一样看有没有微信?看有没有新闻?
他是看有没有电话?他每天都有很多电话。很多人不敢联系叶书记,但可以联系他。
王成瞥了一眼手机,是南州市市委书记的电话。他头很疼,他想起来了南州市委书记前两天打过电话,想自己给他安排向叶书记汇报工作的时间。但王成明白,叶书记并不喜欢他,就婉拒了。
同时,王成也明白,像地市的一二把手离开本地市,除了要向当地的市委办,市府办报备外,还得向省委办汇报,他们可不是随意能走的,要是被发现随意离开,那是要做检讨、甚至挨处分的,哪怕就是节假日他们要离开本地去帝都、要去上海、去老家,也得汇报。
当然偶尔也有部分领导偷偷摸摸离开的情况,但只要被省委办发现了,基本上就是要上纲上线了。
“X书记你好呀,有什么指示啊?”
“王处长,我哪敢对你有什么指示呀,你可是省委叶书记的秘书,我还敢指示你?指示你不就成了指示省委叶书记吗?我这点政治站位还是要有的。对了,我打电话给你,是想再问一问书记有空吗?能不能安排一个时间?我真的有事要汇报。”
王成哪里会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如果真的有非常非常重大的事,他早主动联系了叶书记了,再怎么不济也早通过市委办把相关汇报递上来了,他这样做,这样“矜持”,大概率就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罢了。
“书记,您可别这样说,您是省领导,也就是我的领导,您这样说可折煞我了,是这样的,我前两天给叶书记汇报了这件事,叶书记让我问您是什么事?我觉得您没